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捻了捻手中佛珠,语气温和而不失威严:「出家乃是大事,岂能一怒之下???便做此决定?佛门清净地,讲究心诚与根基,不是逃避的地方。
」
游晏双手合十,喃喃说道:「哎哟,大师,我这是心口有灯,里外通透!这红尘俗世待着也没劲,净是些糟心玩意儿。
您就发发慈悲,让我皈依佛门得了!」
方丈闻言,却并未动容,缓缓摇头:「施主,与其说你看破红尘,不如说是被红尘所困。
佛门讲究因缘,不是谁想进便能入。
况且,我寺收徒也需经过多重考验,还要具备一定的文化与修行基础,否则难以理解佛经真谛。
」
游晏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出家还要考试,更没料到这年头连当和尚也要有学历。
他着急地磕了几个头,语气哀切:「得嘞大师,我这人儿吧,也没啥大追求,就寻思着跟您修行修行,混口饭吃,佛法那玩意儿济世不济世的,咱也不懂,您看着办就行,收留我得了!」
方丈再次摇了摇头,面容祥和,却态度坚定:「施主若真心向佛,红尘事了方能开悟,心中翻涌的执念未除,如何安住于此?」
游晏倍感羞愧,却依然不死心。
他试图用苦苦哀求打动方丈,甚至跪在大堂内一连磕了十几个头。
然而,清溪寺的和尚们经过时,个个只是淡然地扫他一眼,没人多说一句,似乎早已见惯了这般闹剧。
最后,门房师父无奈地递给了游晏一个白面馒头,说道:「施主,红尘尚未了,回去吧,勿要执迷。
」
游晏愤愤地接过馒头,出了寺门,回头看了一眼那高悬的匾额,满腔无奈化作一声长叹。
他将馒头一口咬下,嚼得满口都是酸涩,却一点滋味也尝不出来。
离开山门时,天色已暗,山风刺骨。
他沿着山路往下走,脚步一深一浅,攥紧拳头骂道:「当和尚居然还得拼学历?嗨哟,这年头儿,咋活是真整不会了!」
他低头看了看已经沾满泥土的裤脚和污渍斑斑的鞋子,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