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伤痛啃噬着。
在日复一日的训练场中,他的身影显得孤独又狂乱。
每一次负重的拔地飞跃,每一次喘息的对抗,都像是自我惩罚般将他压榨到极限。
可纵然如此,那深嵌在他心底的黑洞依然无法填补。
心爱之人已被湮没在不可逆转的黑暗里。
将他也永远抛入无边无际的寂灭尘埃中。
他心中的伤痛未愈,枷锁难脱。
于是,训练成了他与内心绝望相搏的唯一战场用麻木的酸痛与筋疲力尽堵塞那不怀好意扑来的回忆,仿佛这样的痛苦,才是他仅剩的活着的证据。
但只要稍有停顿,那逝去耀眼的面容便会悄然浮现眼前,如海潮般猛烈袭来,将他重新拖入深不见底的回忆漩涡。
深夜空寂无声,心如幽谷,那种无情的绝望将他牢牢钉在悲哀的深渊中,粉碎他伪装的所有强悍。
他的身影徘徊在烈风扬起的尘浪之中,高强度的训练灼烧着他的意志,也掩盖着他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看似巍然如故,却如同失魂的雕塑一般,孤寂成灰。
他正与同僚搏斗训练,警卫员阿烈快步走到他面前,一个标准的立正敬了个军礼,高声报告道:「报告!虞总说是有急事找您,已经在会客室等候多时了。
」
权司琛像被骤然惊回现实,强迫自己从地狱般的沉浸抽身。
“知道了。
”一声低沉应答后,他用满是粗茧的手擦去脸上的汗水,发髻与脸颊上随意抹上几道脏土痕迹却不自知,不经意的动作,莫名间更加凸显出他狼狈和疲惫的气息。
他缓缓向会客室走去,推门而入,却在看到虞砚之的一瞬间,动作彻底僵住。
那一向从容讲究的虞氏集团总裁,此刻褪去了所有外在的优雅。
他胡渣密布,脸颊陷下,黑眼圈浓重得吓人,整个人如风中摇晃的枯枝,满目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