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的镜头,空无一物又深不见底。
风卷起水面一片片冰冷的涟漪,闪烁的波光似一柄柄细长的刀刃,一次次刺向他的眼睛。
保时捷被吊起的那一瞬间,他认出这就是宁锦书离家驾驶得那辆。
他感觉自己心口一下一下地发紧,仿佛跌入一个无底深渊,四周的空气逐渐抽离,连皮肤也开始变得刺痛麻木。
游晏定住的瞳孔死死盯着吊车吊钩下方晃动得车辆,仿佛要透过那重重水痕与光影的扭曲,看穿车里的每一处细节。
那沾满水草和淤泥的玻璃在光线下反射出斑驳的光芒,在他眼中,这些斑斓的光影凝结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直到透过车窗玻璃,死者身上的浅灰色羊绒衫映入眼帘。
自从两人同居,宁锦书的衣食住行都是游晏在操心。
这件羊绒衫是意大利Loro Piana的牌子,还是游晏精挑细选的。
而如今这件衣服缠满绝望,像跗骨之蛆般缠绕在他破败不堪的灵魂上。
那抹熟悉的浅灰色如一柄利刃,狠狠地扎进游晏的心脏,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突然停顿了一般,之后的每一次的搏动都像是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瞪大,瞳孔骤然收缩,似乎有一道雷电劈进了他的脑海。
所有的血液瞬间凝固,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绝望与寒意激得无法动弹。
游晏的大脑挤满了支离破碎的画面,那是宁锦书离家的那一刻,对方略带调皮地吻过他的额头,然后扬手与他告别。
下一秒映入游晏视线的,却是眼前这具浸满湖水的冰冷尸体,肿胀的脸颊,苍白之中透出诡异青黑,被水泡得像是顷刻之间会融化在空气里。
记忆的温暖和现实的残酷交驰,像是交错的刀锋切割着游晏的神经。
他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对比,无法承受这来自回忆与现实的双重对吧。
泪液冲破眼眶的抵抗无声地决堤,大滴大滴砸落,滴在他空无一物的心口。
他的嘴唇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