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蔓延的红色,钻心的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想象着宁锦书看到这片可怖的烫伤时,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是心疼?是怜悯?还是……同情?
一想到宁锦书可能会因为他受伤而流露出些许的关心,对方的目光即将落在他的伤口上,虞砚之的身体就忍不住微微颤抖,一股热流从下腹涌起,迅速传遍全身。
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置身于云端,飘飘欲仙。
他痴迷地看着伤口,感受着那份灼痛带来的快感,一遍遍地默念着宁锦书的小名:「小书……小书……」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病态的迷恋。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疯了,在七年前,宁锦书毅然决然离开他远赴海外时,他就已经疯了。
但他不在乎,只要此刻能得到宁锦书的关注,哪怕只是一丝微弱地怜悯,他也甘愿承受这蚀骨的痛楚。
他将手背上的热粥洗干净,重新盛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转身回到主卧。
主卧里,宁锦书愣愣地看着地上残留的狼藉,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瓷碗碎裂的声音,脑海回想着虞砚之手背上的烫伤,心中五味杂陈。
很快,房门再次被推开,虞砚之去而复返,手里依旧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他金丝眼镜下的双眼依旧布满血丝,眼窝深陷,只是那份病态的兴奋似乎消退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执拗。
他温柔地笑着,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选择性遗忘,仿佛刚才的争执和怒火都不曾存在。
宁锦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手背的伤处,心中莫名地一紧。
对方手背上的烫伤变得更加触目惊心,原本只是一小片状的红痕,此刻像是一朵妖冶怒放的红莲,在苍白的皮肤上绽放,甚至可见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水泡。
鲜红的颜色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惊心。
宁锦书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是愤怒、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