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生子,在家相夫教子,大门都不会出一步了,还敢策马在大周与匈奴边境上来回几年?
这些身为男子的官员,天生就不相信女子能做一番事业,即便是做了,也会改成是男子的功绩。
是以,这些人肯定的告诉他,一定是他了解错了。
此次述职有关乎他的仕途,万一说错了,皇上责怪,前途便毁了。
裴琰声色凌厉起来:
“朕再问你一遍,江如卿之子叫什么,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说!”
高大人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回皇上的话,自然是个男子啊,女子怕是没有这种能力接管江家产业,且北境首富江如卿经商多年,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是男子,男子!臣未在沧州任职,对此人不算熟悉,具体名讳还真不知道。
”
裴琰看着那本折子,反反复复的看,从这几年北境的动向来观察,北境是有一位能人。
前两年他都扑在内政之上,北境只是求稳。
只是今年这税收一事,令他开始注意到了这北境首富江如卿。
此人的确是个中年男子,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是那边的首富了。
他有些失落的挥了挥手臂:“你退下吧。
”
五年了,他不该心存任何幻想,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江云娆若在,五年了,她那么聪明,会想到很多办法让自己知道她的存在的。
这一夜,裴琰失眠了。
玫瑰荔枝酒,他反反复复的琢磨了起来。
北境不产荔枝,常年在北境长大的江家首富之子,又是如何酿造这玫瑰荔枝酒的,还知道往里边加薄荷?
帝王是最生不得疑心的,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深夜,他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五年了,他是该去帝陵看那狠心女人一眼了。
次日早朝一下,御辇便匆匆使出宫城,直抵帝陵。
裴琰站在江云娆棺材前,浑身犹如烈火焚烧般的愤怒。
他手掌搭在冰棺上,黑眸盯着棺材里边,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似刀刃一般锋利起来,泛着浓浓寒意。
那棺材里,空空如也,连跟头发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