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年长江云娆许多岁,她眼角已经有了细长的皱纹,此刻也深了深。
她回身抱住江云娆的头,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娘娘痛苦,奴婢知道。
帝王家本就不允许真情所在,娘娘与皇上都太真了,但凡有一个自私自利,这些事情就好办了。
”
江云娆红着眼眶:
“他想将所有消息都封锁起来,让我安心留在后宫陪他一生一世,然后再将所有压力自己扛下。
他以为自己这样做了,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所受的每一份压力,每一份痛苦,我都切实的感受着。
”
芝兰赶紧回头吩咐道:“小欣子,赶紧去请太医!”
又道:“娘娘,太医怎么说来着,您不能情绪激动,您这一胎是日日吃保胎药保着的呀!”
“芝兰,我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天下人怎么骂我,我都无所谓,可是我看不得他被讨伐,看不得他受一点唾骂。
大周天启帝,本是大周几百年江山最年轻也最有手腕的皇帝,怎能越走越偏?”
朝堂沦陷,西戎入侵,这八个字,
像淬毒后的银针一样,扎进了江云娆的心底,毒素蔓延侵蚀每一根经脉,令她有些窒息。
中书令被囚密室,裴琰断了一条臂膀,可她根本不敢在裴琰面前提鹤兰因三个字。
此刻已是水深火热,内外堪忧。
江云娆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这场滔天的灾祸最终到不可控制的那一步。
小欣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找来的却是裴琰惯用的御医。
李文年前脚到,裴琰后一刻便来了。
裴琰走到江云娆的床边,问:“李文年,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百四十八章他生了白发(年三十求票票
李文年禀报道:
“娘娘本就气血亏虚,喝了几日保胎药保着才刚刚稳定。
可娘娘忧思过虑,眼下都有乌青,想必是动了胎气。
”
裴琰看向禧云宫一众宫人,拧眉质问,脾气明显没有从前好:“你们怎么伺候人的?”
江云娆拉了拉裴琰的手:
“跟他们没关系,让李太医继续下去熬药吧,臣妾一定一口喝完。
”
说罢,她浅浅抬了手臂:“都下去吧。
”
禧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