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在做侍从的活计,他的神色依旧是从容而清冷的,银发随着低头垂下一缕,简单的倒茶动作也带着独特的韵味,仿佛他并不是在伺候人,而是在竹林里擦拭自己的剑。
姬重潇见状,干脆也不坐椅子了,同样跟过去站在了顾北另一侧。
他没有去抢任清芝的活儿,只是保持沉默,跟个门神似的。
顾北倒是瞥了身后的红衣身影一眼,一个下午不见,姬重潇身上的气质内敛不少,像是出鞘的锋锐长剑重回鞘中,之前那种骄傲轻狂淡了许多,看来是被打击到了。
也好,年轻人,就应该经受点风浪啊。
这仨人就坐了个顾北,那慕容缺也不好坐下,只得跟着众人站着。
环顾一圈一堆空座位,而他这个皇子却不得不小厮似的陪站,慕容缺都要麻木了。
不管这位顾北是不是仙长,架子确实够大。
顾北倒是并不觉得自己架子大,毕竟他可没阻止这帮人坐下,要是愿意,这帮人躺着都没关系。
他就着任清芝递来的茶水端起来轻啜一口,才道:“缺啊,你筹划的怎么样了?登基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啊?”
慕容缺被顾北老神在在的语气搞得简直眉梢抽搐,挥退了房内伺候的侍从,方才垂首道:
“朝廷之中过半的大臣已经表态愿意随我一同觐见陛下,敦促陛下决定太子之事。
我也已在京畿埋下伏兵,若是陛下昏聩,听信谗言,执意要其余无能的皇子继承大统,兵马可以立即封锁京城四个城门,进入城中……逼宫。
”
话至此处,慕容缺眸中闪过精芒,语气也难以维持平稳,隐隐有了些起伏。
不过他还是很快控制住了自己,沉吟片刻,又道:“不过却有一事,或许得劳烦仙长相助。
”
顾北倚在靠背上,平静道:“说来听听。
”
慕容缺于是沉声道:“皇帝身边禁军都好解决,但皇宫内还有两位高手,算作保卫皇帝的底牌。
”
“尤其那位被唐国公寻来、替皇帝炼制仙药的老道士,修为高深,连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