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免像心口一样发烫,需要竭力克制,才能忍耐住将眼前人抱起来的冲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不知何时开始,顾北对他的态度,不是纯粹的无视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象,毕竟顾北眸中的冷意亘古不化,那种对眼前的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全然的冷漠,随手杀之利用殆尽毫不在意的态度,从未改变。
任清芝以前或许有过妄念,但现在,他已经明白,顾北不可能因为谁改变。
他这个徒儿,生来就是如无情的大道一般,绝情绝性,视万物如草芥。
但顾北确实比起以前更加鲜活了,他会软和地笑起来,会伸手要抱抱,会用花瓣似的粉色指尖点着嘴唇要亲亲,如果说这是有目的的,那么还有其他的一些行为,诸如……现在这样,伸手把玩他的头发。
这应该是没有目的,甚至……是带着亲近的。
顾北,在亲近他吗?
……或者,这仅仅是又一次,关于“可不可爱”的试探呢?
任清芝想要屏退自己脑海中的妄念,但是杂念如海潮一样泛起,虽然并不汹涌,只像是水潮轻柔地漫过沙滩,又轻柔地退下,却留下了无法忽略的痕迹。
任清芝的手指动了动,没有握紧,只是虚虚曲起,像是他的心脏,因为眼前人漫不经心的行为而微微收缩着,中央无法填补的空洞,却依然感到空茫的冷,以及丝丝缕缕,绵延不断的痛楚。
顾北雪白纤巧的五指,在如瀑银发中隐没。
食指微微弯曲,勾起一缕银发之时,任清芝心中一紧,那分明不算很久之前的夜晚,他将银发与黑发缠绕成结的记忆,清晰地仿如昨日。
场景似乎在重合,但又永远不可能重合。
任清芝想要冷笑,却无论如何无法牵动嘴角。
哪怕到了如今,他还是……想要贪图,注定不属于任何人的东西。
……
那厢顾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