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脸上带着看上去有些傻兮兮的笑容,但湿润的墨眸中却充满了绝望和灰败。
“师尊……徒儿不肖,给师尊丢脸了……徒儿不肖……”
“为什么,为什么师尊要杀我……”
凌沉原本清亮的嗓音因为醉酒而嘶哑,哑声喃喃着,他虽然看着顾北,却又不像是看着顾北,那双空洞的眼大睁着,倒映着顾北面无表情的脸。
顾北挑眉看着眼前这个醉酒颓废风的小徒儿,上前一下子坐在了凌沉对面,冷笑道:“看你很闲啊,作业都做完了?”
凌沉明显很不清醒,甚至连顾北是真人他好像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顾北,之前伸出去的手,在顾北过来之后反倒怯懦地缩了回去,简直不知道往哪放,最后放在了膝上。
一大只英俊青年分外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双湿润的黑眸盯着顾北的一举一动,眸光闪动,是孺慕,是爱意,是更多更多复杂的、深沉的、晦暗的东西。
他就那么望着顾北,视线牢牢地锁在顾北身上。
如星辰逐月,如跗骨之蛆。
“做、做完了……”
凌沉俊脸泛着潮红,还有些口齿不清,渴望主人抚摸的大狗一样用湿润的眼睛看着顾北,小心翼翼试探着:“师尊、师尊……要看吗?”
“拿来。
”
听了这话,凌沉傻兮兮地笑了笑,虽然只是被顾北叫去拿作业,却跟被顾北表扬了一样开心。
他有些踉跄地扶着桌子站起来,晃悠着走到书桌旁,把一个本子小心地护在胸口,又往顾北所在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过于急切,短短几步路却重心不稳,向前一跌,额头磕到了旁边的柜子。
他额角被重重一磕立刻流出血来,蜿蜒着流过眼睛,与眼角的泪珠混在一起,从下颌凝成鲜红的水珠,静谧地滴落。
仿若血泪。
但凌沉只是满不在乎地抬手一擦,满袖子的鲜血他也不看一眼,只是护着怀里的本子,递到顾北跟前。
“师尊,我有很认真,很认真……写感想……”
他终于有些站不住,扶着桌子不得已坐在了顾北对面,一双眼却贪婪地描画着顾北的模样。
“那个仆役都说,我、进步了……比以前。
”
他热切又小心地望着顾北,很想得到表扬的小孩子一样期待,神情中却又有着无法掩饰的怯懦。
见顾北并没有搭理自己,凌沉终于还是默默垂下了头。
他伸手按在胸口,指尖冰冷,透过单薄的衣衫冷彻胸口。
修长的手指死死攥在一起,指节都泛出青白色。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