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心念交感，气机牵动下，他忍不住问道：“何出此言？”
“你是纯粹的道修，哪怕杀伐也是无情之剑，并不嗜杀。
魔门却也有参悟杀伐之人，与你截然相反，心中杀意沸腾，被杀意控制，以虐杀为乐。
”
顾北冷笑道：“然而，入魔有魔化失去本我之危，彻头彻尾被内心里生出的魔头控制，入道难道就没有了么？”
“只是更隐蔽，更自然，体悟天地大道，将自身融入天地大道，说得好听，我身为人的一点真灵何在？我自己的思想信念何在？一切融入道中，‘我’又去了哪里？”
“成仙后的‘我’，还是原来的我么？”
“……”
任清芝讶异地睁大双眼，他一直以来，入道修心，从不觉得哪里有错。
性情一日比一日冷漠淡薄，也只不过觉得是与世隔绝久了，又一心向道，没什么不好。
如今细想……
任清芝正暗暗心惊，顾北又冷声道：“众生皆苦，魔化是苦，道化难道不苦？我可不想费尽心机、千难万险成了仙，最后真灵被大道吞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猛地转身，双目神光湛湛，仰头看向任清芝。
“道魔双修，或可避免道化之苦，这是一条我想出的路子。
”
“你心境稳固，如果能破你心境，令你由道转魔，或许可以验证这条修行之路。
”
“何况你本是千年难遇之修道天才，于入道参悟天赋卓绝，漠然心性也一日比一日更甚，实乃绝佳之研究材料。
”
“研究材料”这词一出，任清芝冷峻的表情就变了。
变得恍然大悟，变得……不可置信！
顾北负手而立，抬头望月，淡淡道：
“告诉你也无妨，那些羞辱你的事，当然是为了让你入魔。
”
“入魔之后，加上之前入道的经历和体悟，你才能真正走上我所设计的这条实验路线，一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