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轻轻动了动,像是?还想?说什么,身体已经弓了起来,剧烈地咳嗽着。
每咳一下,胸口就像被刀剜了一下,他?按着心口,眼前一阵阵发黑,像是?天地都远了,风声远了,时幼的声音也远了。
那日,他?以为自?己杀了她,回去后立马大病了一场,每天都在梦里见到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于时幼死了这件事,他?到底是?满意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后来病好了些,可身体再也回不到从?前,哪怕是?最简单的练剑都会让他?咳嗽到喘不上气?。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他?还是?一步步追到了这里,不是?为了求死,而是?为了来到这里,再杀死她一次……
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能走到这里,只是?因为心底那点不甘心罢了。
他?果然还是?不甘心她活着,不甘心她活着去找玄霁王,不甘心成为别人?手里的一把刀,任由他?人?去做那把刀鞘。
那么便在死前,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吧。
云倾散人?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已经给了自?己最后的答案:
“你是?被天道标记的不祥之人?。
无论如何,我都要结果了你。
”
“阿幼,陪你玩了那么久,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
时幼听完,不怒不笑?,只是?轻声道:“你想?多了。
”
“既然神明不会宽恕我。
”
“那么我只能先杀了神。
”
“既然你要杀了我。
”
“那我只会先杀了你。
”
云倾散人?不知说没有?在听时幼的话,还是?没有?听懂,干净清冽的剑光骤起,云倾散人?的逐命剑出鞘,直直朝她胸前刺去
可时幼却丝毫都没躲,赤手握住了剑刃。
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落在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