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装模作样说要一家人团聚,我怎么会选这个周末去爬山?!如果不是你当甩手掌柜!!又不肯给钱!我怎么会为了省那一星半点的差价不去爬正经?的山道!!!”
“都怪你!!都怪你!!!我在山上耗了一整天?!淋了一整天?的雨!!生了一个那么糟心的爱穿裙子的傻吊儿子!!!!全?部都我艹你爹赖你!!!”
司二婶面上尽是被狂揍出的伤痕,她睁大肿成核桃的眼眶,从淤青的缝隙里?瞪视她老?去的丈夫。
她那和废物没什么两?样的丈夫,正因为头?皮被高高扯起的痛疼而面目狰狞。
司二叔眼皮数次想?抬起,却?因为浓痰和唾液的痕迹,不得不重新?闭紧。
“你这么委屈,怎么不见你跳楼?!”司二叔闭着眼,乱拳挥舞,想?摸黑凭空攻击司二婶,“楼道有窗户,你直接跳下去不就行?了吗?!!啊啊啊啊!操!!!!”
“癫婆!啊!停,停手!你……停手!!啊!!!”
司二叔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
咚!
咚!
只见司二婶怒极,盯准他被划伤的那半张脸,将手中的短发?当做提绳,一下,又一下,摁着司二叔的头?,砸蚌壳似的往地上猛砸!
“啊啊啊!!!!”
原本逐渐凝固的伤口又一次裂开,司二叔的脸一塌糊涂,痰、唾液、血痕三者交织,拧巴成一个巨大的麻花。
但司二婶只当他是质感?怪异的皮球,手感?差,会说不算人话的人话,一下一下,疯狂砸地。
咚!
咚!
咚!咚!
司二婶咧起豁口的唇齿,鼻腔喷出血腥味的粗气,眼神狠厉且发?直,全?然浸入暴力的狂欢与节奏。
她的眼睛不像人,反倒像嗜血的兽类。
咚!咚!咚!
旧日的情分,轻而易举地消散。
好似三个恶鬼在互相撕咬,是仇人,是野兽,唯独不是数十年来朝夕相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