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陷入机械性烦躁的游司梵连愤怒都失去力气,他喘着气,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质问司子天?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他焦虑地咬上唇角干裂的薄皮,喉舌如同被人点燃一把?火,滚烫地灼烧。
口渴将近四小时,再不找到那条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溪流,他第一个脱水休克。
太热,太渴了?。
游司梵浑浑噩噩地凭本能往前走,大?腿累到麻木,直到听见隐隐约约的水声,才猛然从混沌中回神。
哗啦!哗啦
磅礴的雨声里,游司梵听见与之全然不同的水流声。
“水……到了?,终于到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身躯莫名多一股冲劲,硬生生越过身前的司子天?,往水声的方向赶去。
水!
是水!
游司梵握着塑料水瓶,眼眶湿润,几乎要落下泪来。
擦肩而过的刹那,视线里只有一角水面的游司梵完全没?在意司子天?。
他没?有看见,肥硕的男人志得意满,注视他的视线,像终于得逞的毒蛇。
不。
比毒蛇还要恶毒一万倍。
司子天?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让出身位,渐渐倒退回被高耸入云树木所遮掩的阴暗。
幽微的午后,比黄昏时候还要昏暗的天?色里,男人盯着自己的堂弟,如同在看一个奔赴死亡的将死之人。
“好死不送。
”
司子天?低声道出告别,彻底隐没?进没?有方向的来路。
“再见。
”
等游司梵反应过来,在可以称得上波涛汹涌的洪流前停下脚步时,司子天?早便消失不见。
这里的土地比休息区更湿润。
或者说,休息区过于湿润的泥地,正?是源自这条泛滥的小溪。
曾经的小溪
如今的,洪流。
水流湍急而下,游司梵勉强可以辨认出它还未泛滥时候的岸边,但?那已经成为过去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