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吊弄村映入眼底。
环水而建,山高空气透,比起地龙村的封闭,这地方看着旷阔。
马仔把他带到下边小些的吊脚楼,塞给他个黑色背包,“这是程老板之前答应给你们的报酬,一共十万,当面点清。
”
宗忻拉开背包拉链看了眼,里面捆着十摞红钞,随手抓起一摞点了点,一万。
“程老板出手阔绰,那这些钱我就不客气的拿着了。
”宗忻拉上包背在单肩上,看了马仔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你们老板叫程昊,是不是以前在深夏道上都说的那个程老板啊?”
马仔闻言脸色忽地一变,赶紧捂住他的嘴,做个噤声的手势:“现在风声那么紧,这种话不能乱说。
”
宗忻瞬间明白,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马仔这才松开捂着他的手,摸了下鼻尖,“你这人靠不靠谱啊?回去千万别乱说话。
”
“我不说。
”
宗忻提步往外走。
“哎哎哎”马仔担忧的把他拦住,“你先别走,你等会儿。
”说着提步出门,宗忻刚跟上去,结果马仔反手在外面把门锁了。
被莫名其妙锁在屋里的宗忻:……?他抬手拍门,有些不耐烦:“喂,开门。
”
“你等会儿。
”
马仔没好气回了句,蹭蹭蹭跑下楼,请示程昊去了。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宗忻蹙眉,扯张椅子原地坐下。
身处的这个吊脚楼看着应该是个仓库,和其他吊脚楼不同,它没有窗户,除了这扇被锁死的门,四面都是竹片墙。
马仔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
宗忻间中喊了几次,没有人答应,外边没动静,静悄悄的,搞得他不由忐忑起来。
难道是外边出了什么事?
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在墙皮上刮了刮。
实打实好几层竹子片钉起来的墙壁,厚重坚固用钥匙根本刮不出丁点儿缝隙,根本徒劳无功。
屋里只吊着盏白炽灯泡,光线黯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开始变得稀薄。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宗忻大脑缺氧,他捂着胸口,缓缓靠向墙面,艰难的从口袋里掏出个蓝色药盒,铝箔纸包装里,已经空空如也。
呼吸越来越困难,宗忻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白炽灯泡这时候忽然刺啦一声,泵出刺眼的火花,灯泡玻璃瞬间烧焦。
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密闭环境里,无助、绝望,如同潮水一样袭来,他仿佛又看到那个记忆中黑暗的卧室,周围是掉落的墙灰、石块,还有用身体撑起墙皮把他护在身下父亲和用全是血双手把他从废墟里高高举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