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对面临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停驻,后座车窗半降,郁景明略侧过头,一寸不错地遥遥看着她。
视线在半空中碰触,他揿开车门下了车。
薄暮时分,夕阳斜斜地倒在洁净的街道上,两两三三结伴的人群往来穿梭,身高腿长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其中格外突出,像是只有他被认真地上了色一样。
余映真眼睛越瞪越大,捂住嘴,“……学姐,你认识吗?”
说话间郁景明已经走到近前,郁小麦站起来,微笑着介绍,“这是我……”在这儿卡了一下壳,她习惯性地想说“我哥哥”,话到嘴边,改成了,“我男朋友。
”
余映真立刻站起来,活泼地,“原来是学姐的男朋友!怪不得!”
“……这是小我一届的学妹,余映真。
”
郁景明礼貌地打招呼,“你好。
”
他的手熟稔地扶了一下郁小麦的腰,正好碰触在裙子镂空的地方,大约是触到皮肤冰凉,他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郁小麦看向余映真,“你自己打车?需要我捎你回学校吗?”
“不用不用,”余映真笑说,“你们好般配哦。
”
郁小麦也笑,“那我先走啦。
”
两个女孩挥手道别,郁景明略点了下头。
两人穿过街道,上车。
车子启动,郁小麦还探头隔着车窗和街道望向另一边的余映真。
直到看不见了,她才欠身坐好,探究似的打量了一会儿郁景明的神情,随后叽叽喳喳开始讲述,关于她项目组的趣事,关于下个月她即将奔赴上海参与展览的落地和启动。
郁景明正静静听着,她突然刹住话头,伸出一指,眼睛炯炯地盯住他,“郁景明。
”
最近,她越来越多直呼他大名。
“嗯。
”
“刚刚我说话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
她迅速发问。
“想你去上海住在哪个酒店,想那个展览我要去了解一下,看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
这番回答完全出乎郁小麦的预料。
方才听余映真说话时她意识到,她只比余映真高一届,对于余映真倾诉的苦恼已经无法完全感同身受,只能木然地听着,而郁景明大她七岁半,她的大多数生活日常和情绪感受,对于他来说,恐怕如隔山隔海般遥远。
所以,她陡然生出一些担心:每次静静听她叽叽喳喳说话时,郁景明会不会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