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一会儿没出声。
片刻后,指间烟身蓄了一截烟灰,他弹落,抬手要抽,又垂下去,用一贯温和而包容的沉稳声线,说,“这些事情最终都是为你好,对不对?”
“我不需要。
”
郁小麦仰起头看他,“我不需要你给我设置这么多条条框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会选择我想走的路,而不是一条你所谓的‘为我好’的、‘安全’的路。
”
“我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险。
”
他还是宽容地说。
“我做所有的选择也不是为了非要让自己陷入危险,我只是想试试看,想体验一下。
”
郁小麦说着想起什么,“……你不也是这样的吗?之前正安哥说你上学时候其实不是乖巧的人,我妈说你去很危险的地方爬野山……你也不是循规蹈矩的大人呀。
”
她列举了很多,以此证明他们是同类,应该彼此理解。
郁景明沉默了一会儿,道,“好,下一次,我们就事论事再商量,好吗?”
“下一次就是我刚刚说的搬出去住的事呀,”郁小麦有点急了,“难不成你要把这件事跳过去?”
“这件事没得商量,宝贝,”他说,“你一个人住所有人都不会放心的。
”
语气平淡但是不容拒绝,他总是这样。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提高了音量。
“这件事也不是今天一定要个结果,我们各自都再思考一下,好吗?”
“我一定要个结果,”郁小麦知道,如果今天不了了之,之后他再稍一哄,这件事又要被揭过去了,“如果你帮我说服我妈妈,那你就是我的‘盟友’,要不然”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哼一声说,“我就不再跟你玩儿了。
”
说“讨厌”有点轻,说“分手”过于重,她折中选择了“玩儿”一词。
这话却让郁景明屏息了片刻。
“跟我谈恋爱是在玩儿吗?”他一寸不错看着她,语气平静到近乎异常,“郁小麦,你什么时候能认真一点?”
“这不是重点。
”
郁小麦立刻说。
郁景明把烟蒂把烟灰筒上一扔,捞过她的腰就把她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