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耿一直这傻子心大,听不出什么不对劲。
他应该在开车,车速不慢,背景音风声和鸣笛声嘈杂:“那你帮我问问他,他什么时候从原来的房子搬走了的啊?搬去哪儿了?我今天刚回国来找他,他室友说他不住这儿了。
”
我怕裴雁来直说我在他这儿。
出柜事小,耿一直受惊,在马路上出岔子事大。
我从底下钻出来,冒死抢过手机:“是搬了,刚搬没多久。
”
他听见我清嗓子,问:“你又感冒啦?最近换季,你这小病秧子也不多注意注意。
”
“还在忙,”裴雁来突然朝我耳垂咬了一口,我瞬间声音发抖:“……没什么事儿我先挂了。
”
“啊,行行行,你忙。
”耿一直:“你回头把新地址发我,我周末去你暖――”
他话说到一半,电话被我给掐了。
暖房还是暖/床?万一他满嘴跑火车,最后要出事的还是我。
文件砸到地上,翻页的哗哗声让人心惊。
裴雁来把桌上东西扫下去,腾出空,我被翻了个面扔上去,动作粗暴,我呼吸一滞。
“裴……”
讨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别无他法,
他没给我机会,轻声重复那孙子的话:“大宝贝儿。
”
“老耿他乱叫的,他这人就这样,嘴上没把门的,你知道的……”我企图为自己辩驳。
但话到底没机会说完,裴雁来开口打断。
“那天晚上付钱的是我,把你扛出去的也是我,被你吐了一身的还是我。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第二天清醒了当面找我赔礼道歉?”他一手按住我的后颈,低声笑了笑,和风细雨的前言却是要我倒霉的信号:“……好。
”
……
……
好什么?
不好。
很不好。
醉酒果然误事。
我数不清这晚说了多少次“是你”,第二天起床,嗓子哑得重回变声期,下巴都快脱臼了。
打开手机,发现耿一直这孙子昨天半夜还不忘短信提醒我,让我发给他地址。
明天就是周六。
刷完牙,我询问裴雁来的意见,卫生间和客厅的距离,硬生生被我喊出了声嘶力竭的意思。
裴雁来系完领带,衣冠楚楚,俊美优雅,半点看不出昨晚堪称凶残的掌控欲。
我昨晚的怨气几乎瞬间清空。
很没出息。
“可以,”他扣上腕表,笑意温和:“欢迎他来做客。
”
“……”
我觉得,不太对劲。
但耿一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