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两家话!”是张小毛主动迎上去,半搭着后背把人带进座位:“来来来,请我们孙大帅哥入席。
”
耿一直见状,也招手叫服务员起热菜。
孙汀洲就在我正对面落座,但凡我抬起头,他那张脸就避无可避。
五星级酒店,环境不错,但饭菜味道却欠佳,以致整场饭局至中后段,我餐盘里的残骸不多,一大桶椰奶饮料全进了我的胃里。
人有三急。
“我去个卫生间。
”这椰奶有点上头,我起身前竟然知会了裴雁来一声。
酒桌上气氛正热,我就算人间蒸发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人察觉。
这话说得就多余。
果然,裴雁来大概也觉得我脑子进水。
他看着我,没做回应,可目光深得过分。
我人是走了,但琢磨他那一眼,总觉得有些微妙。
包厢里的卫生间被一位女同学捷足先登,我只好移步走廊尽头。
解决完生理问题,我在洗手,柠檬味的泡沫挤了满手,一抬头,镜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另一张脸。
“……”我把泡沫冲干净:“你来上厕所?”
孙汀洲站在我身后,姿态很随意,靠着光洁的大理石墙面,闻言笑了下:“不,我闲的没事,来找你聊聊。
”
“在这儿聊?”
孙汀洲抽出张纸,递给我:“我看过了,这里没人,清净。
”
我接过:“谢谢。
”
“你也别一直冷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你有仇。
”孙汀洲语调多年不变得低柔:“对了,你把我微信删了?”
我把纸折成团,准确无误砸进他脚边的垃圾桶:“点错了。
”
“怪不得。
”
我扯了扯嘴角:“是你发来好友申请那会儿,我点错了。
”
我想告诉他,我压根就没有想和他交好的意思。
我和裴雁来共事的消息现在尽人皆知,这孙子如果想通过我接触裴雁来,或从那儿得到什么好处,又或者存心奚落我……没门儿。
孙汀洲做婚庆多年,在鱼龙混杂里浸淫,我说这话时夹枪带棒,他听了竟然还能面不改色,言笑晏晏。
“好吧。
”他从兜里摸出根烟,平价牌子,但没抽,“不过我大概猜到我怎么得罪你了。
”
在谈判里,先机决定成败。
我不欲和他在这儿兜圈子,倚在水台上,直接道:“说实话,我并不关心你来找我是打算和我聊些什么,但坦白地说,我确实有些问题想问你。
我问你答,可以接受就继续,不行就算了。
”
“林小山,你还真是没怎么变。
”孙汀洲意外好说话,他莫名其妙又意味深长地笑笑:“好啊,可以,你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