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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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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侧过脸留下一个意味难明的眼神,很短暂,阴冷又潮湿,语气却轻和又平静:“这是最后一次。

    ” 什么事不过三,给我过什么机会,他又在做怎样的倒数……我听不明白。

     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我尚且琢磨不清他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我妈的电话。

     “小山啊,在忙吗?”因为信号不好,她声音有些小,但勉强能听。

     我喉咙干涩,清了清嗓子,答:“在外面。

    ” “啊。

    ”她闻言加快语速:“前段时间跟你讲过的,你高叔叔客户的女儿,你还记得吧?” “……记得。

    ”我倒真想说不。

     她笑笑,语气温柔轻快:“她四月初正好在你们律所附近办点事儿,我一听说,就帮你约了一起吃个午饭,这事儿你得记在心里啊。

    我已经把她的电话发给你了,具体的你们年轻人自己联系。

    对了,餐厅记得提前定一下,不要怠慢人家姑娘。

    ” 沉默几秒,我艰难地喘口气,随口应付说好。

     这是最后一次。

     我会去,然后把话说清楚。

     电烤炉在上层的露台,我踩上二楼的时候,程含英正兴致勃勃地提刀解剖裴雁来钓上来的那条鱼。

    鱼已经死了,不知道是因为缺水还是被裴雁来砸的。

     裴雁来在洗手,伤口已经被他自己处理好,贴了创可贴。

     我局促地擦擦手,说:“我刀工不好,鱼我来烤吧。

    ” “可以,小心别糊了。

    ”梁心没有异议,摊摊手,把扦子交给我。

     我烤着鱼,炉子生着火,是漆黑海面上一豆明光。

     裴雁来没靠近,倚着栏杆,手上燃着烟,但没抽。

    印象里他从不碰烟,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大抵是郁行野递给他的。

     走着神,我失手打翻调味的铁罐,一阵杂乱的脆响将裴雁来的视线引过来。

    他肩背舒展,身量极高,挺拔又好看。

    半扇脸迎着海面,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落了短暂两秒,烟雾没有过肺,从嘴里轻吐。

     一团模糊。

     在弥散的烟雾中,过去与现在重叠,裴雁来的脸几经变幻,终于凝实。

     匆匆一瞥,阴郁又俊美。

     我给鱼翻面,心脏漏了两拍半,但音响还在机械化地单曲循环。

     「江海渡孤舟,人海渡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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