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所有花销,加上高凯帮我找工作的人情费,都在这张纸上了。
沉默有些难捱。
“你……”她终于开口时手在发抖:“你什么意思?”
我猜到她误会了,于是解释,但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辞:“您别多想,我只是想把能还的都还了。
”
我说,“您永远都是我妈。
”
倒计时结束。
屏幕内、屏幕外,举国欢庆新年。
合上这扇大门前,我透过暖黄的罅隙,同格格不入世界的告别。
“新年快乐。
”
恭喜你,终于学会做母亲。
行李箱的轱辘转着,空旷的道路上只有我一个人。
路灯灭了。
我一路听着刺耳的磨地响,一边想着,但我一直都是糟糕的儿子。
静谧的月光投在我身后,遥远的旧事纷沓而至。
我在冗长的记忆中扒拉出另外三枚硬币。
――那年春节交代在裴雁来手里,也不知道现在被他扔在哪儿了。
除夕街头,出租车很难打。
打了个喷嚏。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给裴雁来发送一条不会得到回应的新年快乐。
寒风吹脸,天不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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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度过愉快的假期。
*一般大所对第一学历要求都比较高,此外山没考研,毕业直接被安排工作,已经属于开了金手指。
现实里一般转正是1年或18个月左右,文中五年这个数字是我的私设。
山被继父安排实际上是没有干劲的,考核有失败的可能性,大所竞争激烈,为了避免出现山被踢出局的情况,所以在时间设定上做了延长。
无处不在裴雁来
之前住了很多年的那间老房子被徐韵女士高价卖了,钱投资了一家商铺。
我无处可去,睡宾馆纯粹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