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而不见的纵容态度,诱使我更加无法无天。
我像一条缠人的水蛭,跟着裴雁来的血味走,借由这种病态又兽性的方式,想在他庞杂的血管中找到自己的栖息地。
这家店也是我跟在他后面来的,三个月来过七次,次次都能碰到这位调酒师。
我头一回自己一个人过来,结果又遇到他。
“你换我的酒。
”我喝了一口,草莓里混着奶味。
老歪:“你的酒量我知道,今天一个人来,小心被捡尸。
”
我眉角一抽:“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
裴雁来如果来喝酒,那他多半心情奇差。
赶上他想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我不会没脸色的打扰,所以从没和他坐在一块,也没说过话。
这家伙怎么看出来的?
老歪意味深长地笑笑:“那帅哥一般人啃不下。
说真的,你是我的菜,我可以1可以0,试试?”
“我恐毛,算了。
”这人说话一贯这个腔调,十分里有九分假。
我压根不进脑子。
他熟练地从兜里抽出钱夹,翻出一张照片:“我不留胡子很帅的,你不喜欢我可以剃。
”
我好奇地接过去,看到糊得像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人脸,又面无表情地放了回去:“承蒙厚爱。
”
两口酒下肚,我没憋住,还是问:“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他?”
“巧了,”他把毛巾卷了卷,神色高深莫测,“六月底那回,一楼男厕我也在。
”
我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六月二十三,酒吧有个新来的骚零酒保,头一回见裴雁来,眼都直了。
送酒的时候目送秋波眼带春色,打着服务的名号上赶着聊骚。
他脸皮也够厚,明明吃了闭门羹,临走前还想蹭一把裴雁来的手。
蹭空了。
中途裴雁来去了趟厕所,没多久,这孙子磨磨蹭蹭地也往厕所钻。
这我哪还能忍,放下杯子就跟去了。
我本来打着护食的心态去的,酒劲上头,是真有想动手的冲动。
但到了厕所,才反应过来裴雁来哪儿是需要我英雄救美的角色。
没人能让他吃亏。
裴雁来一手就制住了人。
小酒保体型比我还小一个号。
两只手被反扣着,头被裴雁来另一只手按在洗手池里,水龙头开着,下水口却堵上。
裴雁来居高临下,手很稳,看起来没怎么用力。
酒保整张脸浸在水里,挣扎不得,呜呜咽咽地直在里面吐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