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烨把手机扔到一边,耐着性子开了十几公里,又拿过手机拨了一个过去。
片刻后那边总算接起来,带着些笑意的声音:“这么着急啊?”
“你别动他。
”曹烨说。
“理由呢?”
“他是曹修严的儿子,你会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
“哦,你怕我惹麻烦?这点儿麻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吧?”
对啊,再大的麻烦他也惹过,如今他可是影帝梁思喆,就算曹修严也未必能拿他怎么样吧?曹烨意识到自己找的这条理由可真够废的,他又说:“还有,他是我堂弟,你同他上床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
“就像那两条狗一样?”梁思喆又问,声音里似乎还是掺杂着笑意,有意逗他似的。
“对,”曹烨沉声道,“就像那两条狗一样。
”自己多年之前的原话,没想到梁思喆到现在还记得。
当年他口不择言,现在被梁思喆笑着讲出来,让他有些猜不透梁思喆说这话的心思。
“你放心,”片刻后梁思喆开口,这次不笑了,语调听上去很平常,低沉的,缓慢的,就像他在电影里沉心静气的念白,“我不动他,你慢慢开吧,我等你过来把他接走。
”
车子开到青苇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曹烨把车钥匙扔给门童让他去停车,自己从正门走进店里。
从前厅进入后排的包间要经过一段幽静的石子路,日料店接近打烊,只剩下最后一波客人,后花园静谧无声,草丛间星星点点的小夜灯更衬得夜色深沉,曹烨看到斜对面的落地阳台上,有人正用胳膊肘撑着木栏杆,一口一口地吸烟,金黄的火星若隐若现,袅袅的白烟丝丝缕缕地随风掠过那人的侧脸。
这画面叫他倏地想到那个黄昏,梁思喆站在破败的窄巷里,抬头打量着一排门头的情景,这个隔着十年时光的联想让他微微出神。
梁思喆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似的,这时转头朝他看过来,他们对视了片刻,梁思喆直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然后把手里的烟捻灭了,转身走进了包厢内。
他刚刚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