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发出来就会变成委屈,变成委屈当然也就想哭了。
庄晏合叹了口气,轻柔唤道:“愈白,你睡了吗?”
姜愈白的抽泣顿了一下,闷声不吭,像是作出了“我睡了”的回答。
庄晏合伸手摸她的手臂,姜愈白立即往里缩了缩,似乎是想避开她的碰触。
但庄晏合没有退让,往她身边靠了靠,姜愈白行动不便没办法在被窝里闪转腾挪,只能手上和她拉拉扯扯,推推搡搡。
两人动作越来越大,姜愈白不再遮遮掩掩,坚定地表达着不想理她的意思,拨开她的手不让她碰自己。
庄晏合手上的力气实在是比不上她,一来二去没占到半点便宜,只得开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姜愈白好想嘴硬地说一句不想,但她还在哽咽呢,完全开不了口,只能用实际行动表达,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缩。
“你在生我的气?”庄晏合只得先引她开口,“你气我什么?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我和你道歉。
”
庄晏合不喜欢冷战,如果姜愈白对着她发火还比较好处理。
因为实事求是地讲,这件事她也没什么错,姜愈白如果能把火气泄出来,心里就会有一点儿愧疚,愧疚了就能听进去道理,恰好她很擅长讲道理。
可现在姜愈白就只是憋着,越憋心里越委屈,越委屈就越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委屈的时候可不能讲道理,得先哄好了。
姜愈白一听她要给自己道歉,一下更觉得委屈了,喉咙里的呜咽没压住,呜呜呜就哭了起来。
庄晏合听她哭出了声,稍微放心了一点儿。
仔细算算,她从宴会开始到现在,憋了将近四个小时,没憋坏都算她坚强了。
“怎么就哭了?”
庄晏合装作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伸手去摸她的脸,姜愈白又微弱地抵抗了几下,最后还是被她摸到了一脸的湿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