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自上而下,虽不大,头上也没怎么湿,桑渝仍有种被摁在那揉搓的感觉。
“小择,搬好了吗?”外婆的声音自屋内响起。
“嗯。
”温斯择带笑回应。
视线内一片昏暗,外婆和董思玲都在,温斯择毫不避人的亲昵举动让桑渝有片刻羞赧慌乱,她忙抬起手,却只捉到那人腕骨分明的手腕。
他的衣袖往上褪了一截,手腕和小臂上些许潮意,被她暖热的手握住时明显一僵,大手拎着毛巾离开,露出琥珀色的带笑眼眸。
温斯择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把她整个人覆得严严实实,挡住里面的视线。
桑渝松开他手腕。
温斯择今天肉眼可见的心情好。
他瞥一眼她发顶,勾唇转身往里走。
外婆正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后目光移到她发顶,笑一声提醒,“酒酒头发怎么乱了。
”
背对他们拆纸箱的董思玲也看过来。
桑渝端着表情叫了声外婆,跑到里面的穿衣镜一看,她头顶几根头发被温斯择揉过得竖起来,呆毛一样。
懊恼地瞪向只剩背影的始作俑者,桑渝对着镜子扒拉好头发,挪动脚步往里走。
阳台拉门敞开半扇,天井矮墙上垂着的绿枝被雨水冲刷一新,被乌沉沉的天色涂上一层浅墨,显出很陈旧的绿。
温斯择正站在阳台上,背对这边,脊背蓬勃宽阔,毛巾潦草地从头上肩上滚过,长臂一伸,正要挂到毛巾架上时被拽住。
桑渝扯过毛巾,悄悄望向那边仍忙碌着的董思玲和背对这边的外婆,勾勾手指,眼里眯着笑,示意他低头。
温斯择低眸,瞥见她眼神里的坏笑,偏头笑一声,配合得躬下腰。
距离忽地拉近,桑渝后仰着退一步,正碰到身后摇椅,身形不稳一屁股坐了上去。
身体急速后仰,她急得伸手向前,温斯择抬手握住时,被她带着,两人一起跌了过去。
跌下去的那一刻,空气从耳边擦过时短促成一阵风,温斯择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桑渝极短的“啊”了一声,忙闭上眼睛抿进下唇。
藤编摇椅承受住两人重量,咯吱一声后剧烈摇晃。
后脑被迅速托住,木质香扑了满面,桑渝再睁开眼睛时,温斯择正撑着手臂半压在她身上,肩膀离她的分许,他垂着颈,脸向一边侧着,微长发梢落到她脸颊上。
摇椅一摇一晃,阳台顶灯在视线内忽隐忽现。
“怎么了酒酒?”外婆在里面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