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再也不想回来的地方,明明当初他那么喜欢颖山,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墨烛拾阶而上,走了三年多,快四年了,他以为再次回来一定是奔着来杀她的心,在未成长起来,他不可能回到这里。
变故总是这般多。
墨烛直接去了执教殿,并未去听春崖,这一次是燕山青传的他,并不是虞知聆。
他推开殿门,宽敞的殿内很黑,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燕山青并未掌灯。
屋内坐了四人。
燕山青,宁蘅芜,相无雪,梅琼歌。
墨烛在殿前跪下:“见过掌门,长老们。
”
说话很淡,实际上听不出多少的尊敬,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起来吧。
”开口的是相无雪。
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呢,喑哑到像是每一个字都是从嗓子眼里吐出来的,墨烛曾经听过相无雪说话,这个三长老是脾气最好的一人,说话总是温温柔柔。
墨烛拧眉,起身看过去,即使殿内没有掌灯,以他腾蛇的视力还是可以清楚看到。
燕山青鬓边的发已经花白了,可他明明正值壮年,四百岁的年纪在中州修士中尚算青年。
宁蘅芜坐在最左边,眸子微垂,不知在看些什么,眼尾洇红,似乎哭过。
相无雪和梅琼歌与宁蘅芜一样,几个人像是失了神一般。
墨烛蹙眉问道:“掌门可是有事唤弟子?”
燕山青喉结微滚,吐字艰难:“墨烛,你师尊何时救的你?”
墨烛脸色一冷,没想到他是为了虞知聆的事情。
他其实很不耐烦,但在外历练学会了掩藏情绪,声线依旧平稳:“十年前,我七岁之时。
”
“她对你好吗?”
“……那几日很好。
”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他接受不了虞知聆的自我堕落。
她可以不喜欢墨烛,可以脾气变坏,但不能变成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不能对养她长大的师兄师姐说出那样的话,不能道心不净当一个坏人。
燕山青又问:“你还想当她的徒弟吗?”
墨烛脸色越来越沉,安安静静看着燕山青,直视掌门是很不敬的事情。
燕山青不生气,甚至没有表情,只是看着墨烛,等他的回答。
直到墨烛开口:“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