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邬照檐身子后仰靠进檀木椅中,双手环胸看着虞知聆:“云祉很多年前就在查灵幽道,我也不知是为何,但这次他失踪,我连他的通信玉牌和随身玉契都联系不上,你知道云家的玉契有多出名,只要云家人还活着,云家就一定能找到他。
”
“可云家找不到云祉的玉契在何处,在中州,云家的追魂术无法定位的地方只有两个,一是魔渊,有无数道阵法拦截;二是灵幽道,有不忘河阻隔。
”
四杀境没有被进入的痕迹,那么云祉绝对不可能去魔渊。
唯一的可寻之处,似乎只有不忘河后的灵幽道。
虞知聆不笨,听得明白邬照檐的话中意,点了点头道:“好,我知晓了,明日吧,我明日随你下山。
”
邬照檐犹豫了瞬:“虞小五,你身子还未好,刚渡完劫也得养一段时间的伤,若不歇息两日再动身?”
虞知聆摇头拒绝:“不必,云祉等不起。
”
已经五日了,若非云祉在云家的魂灯依旧稳固,他们也不会这般太平坐在这里计划行程。
此时凉亭内只有他们两人,虞知聆偏头看向湖面,绿水清幽,远山雾霭朦胧,听春崖作为颖山宗最高的一座主峰,虽只住了虞知聆和墨烛,但地域辽阔。
她伸出手,指尖轻触冰冷湖水,捞起湖面上飘落的一朵橙花。
邬照檐放下茶:“虞小五。
”
虞知聆没回应,将橙花捞起,被打湿的花瓣浸了水后反而更加鲜艳。
“你……现在有些像过去七十年了。
”
像那个冷漠沉稳,可靠但又过于孤僻的濯玉仙尊。
虞知聆的身子忽然僵住。
邬照檐继续道:“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有些事情你忘了就干脆不要想起来,就算想起来,虞小五,我知道你放不下,但是能不能……就做你自己,你是虞小五,你不是中州的濯玉仙尊。
”
“该放下了,也该放过自己了,不管你想到了什么,都不要再困住自己了,你的世界不是只有拂春仙尊,你也不是为了拂春仙尊而活的。
”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才更重要。
”
邬照檐离开了,亭内只坐了虞知聆一个。
她微微垂首不知在想什么,鬓发散落遮挡脸颊,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落进了一片橙花,此刻接近夜幕,晚风阵起,掀动湖水泛起涟漪。
“我……越来越像濯玉了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虞知聆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