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聆叹了口气,拿过一旁的酒又喝了几口,圆月悬挂在虚空,院里灯火通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酒劲上头了,又或许是困了,她的意识开始糊涂。
【我叫小鱼小鱼,你叫什么名字呀?】
窗外繁星满天,屋内开了暖气,周身温暖,耳畔的仪器一天不间断地滴滴响着,鼻息间的消毒水味太过浓重。
虞知聆盘腿坐在床上,瘦削的身体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像是挂在衣服里,摇摇晃晃。
她捧着手机,安静等着对面恢复。
有些慌张,有些期待,这是第一个主动加她的朋友。
对面在十几分钟后给了回复:【阿归,我叫……阿归。
】
虞知聆笑嘻嘻捧着手机打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呀?】
【因为,在等一个故人归来。
】
小鱼小鱼:【是你的朋友吗?】
阿归:【不是,是家人。
】
虞知聆有些坐不住了,低声咳了几声,她前几日病发被送到医院,如今身子还疼着。
她靠坐在床头,在腰后垫了个枕头,接着打字问道:【你的家人去了别的地方吗?】
【嗯,我在等她。
】
【她对你很重要?】
【重要。
】
虞知聆第一次找到一个人跟她说话,那晚跟阿归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
到最后,她的护士来叫她睡觉,虞知聆恋恋不舍发过去消息。
【抱歉,我要休息了,我身体不太好,不能熬夜的。
】
阿归回道:【照顾好自己,我等你。
】
虞知聆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许久。
我等你。
那是第一次有人说等她。
可当晚,她于睡梦中心绞痛,再次被推进了监护室,手机接触不到,整日戴着仪器。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喘着气艰难看向窗外,那晚的晚霞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