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女躬腰捧着盥洗之物。
翠玉拧了把巾子,禾生尚沉浸在余梦中,脸上一湿,铺天盖地的温暖盖住了眼睛耳鼻。
禾生拿开巾帕,自己动手洗脸。
翠玉忙地拿来上袄为她披上,顺了顺她垂在肩前的一绺青丝,轻声禀:“宋家姑娘来了。
”
禾生未睡醒的困意消了七八成,“来多久了?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翠玉伏头,“是宋姑娘说要等着的,且早上王爷走时特意吩咐过,今早不许任何人打搅娘娘,连早上请安的管事嬷嬷都一并回到秦嬷嬷那边去了。
”
秦嬷嬷是宫里德妃遣来助她协理王府内务的,乐得有面子来王府协理,对禾生是百般感恩,比先前在宫里服侍德妃时,更要尽心十倍。
故禾生乐得将后院的大小事宜一并交给秦嬷嬷。
禾生换好衣裳,急急地往东厢房去,那边是专门待客的院子。
翠玉拿了个青狐披风,小碎步地跟上。
外面风大,正是消寒去冷的时节,比先头冰天雪地更要冷上三分。
撩了暖帘进屋,屋里烧了地暖,禾生搓搓手,喊宋瑶的名儿。
宋瑶没想到她已经起了,外面也没个丫鬟通禀,见她亲自到东厢房来迎,倒有些措手不及。
禾生往跟前一看,脸上笑容僵住了:“阿瑶,你眼睛怎么了?莫不是谁欺负了你,惹你哭成这般模样?”
宋瑶拿手心掖掖红肿的眼睛,挤出一丝笑,“没哭,天气燥,眼睛迎了风爱流泪,老毛病了。
”
禾生没说什么,拉她手一起坐下,命人传了早膳。
侍女上膳的时候,禾生拿布裹了煮熟的热鸡蛋,动作柔柔地为宋瑶敷眼睛。
不问她为何要遮掩,也不问她今日来作甚,知道她心中定是有事,若是想说,自会详告。
缓缓地说:“待天暖起来,约了卫林我们一起放风筝。
”
宋瑶垂了嘴角,勉强答了句:“嗳。
”
温温软软的鸡蛋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