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垂在腰间的乌发,假装伸手拿书,手指尖从她的头发边迅速扫过,又轻又快,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成亲那晚,他走得太急,命人绞了她的一捋头发,与他自己的编成同心结,置于囊包中,意喻永结同心。
禾生察觉到他在背后,急急地收了书,从书架后探出头,“大人,可曾找到了?”
卫锦之摇摇头,“那本佛经只拓了一本,找起来需费点时间,王妃若等不及,可先行回府,待臣找到了,便立马誊抄,送到平陵王府,供王妃翻阅?”
禾生柳眉微挑,“誊抄?我想直接看拓本,不行么?”若是誊抄来的,难免会有差错,这是抄送给婆母的,她想尽善尽美。
卫锦之沉吟片刻,请罪道:“宫中规矩,凡只拓一本者,皆不可带出宫。
娘娘实在想看原拓本,便只能亲自来书阁翻阅了。
”
禾生见他义正言辞,不像是拿话诓她的样子,想了想,只得作罢。
若用这等小事去麻烦王爷和婆母,未免会让人说她恃宠而骄。
抄卷佛经也用不了几日,每次进宫之时,只需在书阁抄上一两个时辰,也碍不了什么事。
现在已近黄昏,她赶着回府与沈灏赏花,遂向卫锦之辞别,临走前嘱托他一定要将书找出来。
卫锦之送她至拱花门,一路视线相随。
直至倩影彻底消失不见,卫锦之喊出自己的心腹太监,眸色深邃,沉声道:“将刚才藏起来的书重新摆回去。
”
回了府,禾生与沈灏说起宋瑶的事,沈灏觉得稀奇,道:“挑谁不好,偏挑了他。
”
依现在的形势,日后他定是要与沈茂争夺的,那位廊阁中直是沈茂的人,若真翻起脸来,一个不小心,禾生怕是要失去这位小姐妹。
“就不能不站队吗?”禾生虽然明白他心中所虑,却仍旧想着或许事情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