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是动怒了。
伸了伸脖子,刚才的气焰全无。
卫老爷去世前,将培养的一干死士全给了卫锦之,他习性聪慧,处事与旁人不同,不过几年光景,就已掌握卫家全部命脉。
说到底,没了卫锦之,卫家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候。
要想有光明前途,还得依仗这个孙子。
卫锦之起身,朝窗户底下走去,一点点将被风吹开的窗纸重新扶上棂木。
卫老夫人忽地有些害怕。
她这个孙子从小性情古怪,以前高兴的时候能耐着性子与人说三天三夜,不高兴的时候,能闷着一个月不出声。
他这样的性子,偏生又喜新厌旧得很,身边伺候的人一波波地换,从未与谁亲近。
卫老夫人想起之前的梓树来。
梓树是唯一一个能在卫锦之身边待够半年以上的人,只因为不小心弄折了他养的一株昙花,便被拖了下去乱棍打死。
想想都让人心寒。
卫老夫人搭着眼皮,去看他的身影,卫锦之正好走到她跟前,两人相对,他的目光清寒彻骨,卫老夫人往旁移了视线。
本以为姚氏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娶进门,却不想,错估了。
为了示警,他竟下手毁了卫家处心积虑要攀的婚事。
这样的人,发起狠来,是六亲不认的。
卫锦之转身,朝屋外走去,丢下一句:“这里清净,能让人静心,待上一两个时辰,能想得更明白。
”
拢了门,命人在屋外守着,点上香,吩咐两个时辰后再把人放出来。
卫家人被绑得严严实实,坐在椅子上换不了姿势,待两个时辰后,身子僵麻,一步步走回山下,命几乎去了大半。
卫二奶奶大哭,她从未见过卫锦之这般模样,不亲不孝,竟为了个女人,把自己亲爹娘和祖母关禁闭。
卫二老爷没有发言权,素来他都是听卫老夫人的,卫老夫人骂,他便跟着骂,卫老夫人怕,他便跟着怕,横竖指着卫老夫人的脸色过日子。
卫老夫人躺在榻上,一把老腰直不起身,捶着床榻板,又气又恼,却又没有法子,只能受着。
隔日沈茂遣人来取卫灵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