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爸爸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焐热他?的掌心。
“爸,我回来了。
”
她帮父亲活动手指,手顺着爸爸的手指往上,摸到他?胳膊上的一条早已淡去?的疤痕,小声嘟囔:“以前都没注意你这里?,这又?是?在哪里?打工时候伤到的啊。
”
看?见这道疤,叶伏秋忽然想起祁醒给自己胳膊的那一刀,她怔住一秒,然后使劲摇头不去?想。
叶伏秋回想爸爸最后直立在地上的场景,想起他?们父女的那场争执,心口又?如蒙上一层胆汁似的又?辣又?苦。
她抱着爸爸的胳膊,依偎着,倾泄所有娇气:“爸,奶奶今天说我都胖了,你赶紧睁眼,看?看?我。
”
“你之前说女孩儿?胖点好看?,那你看?看?我,现在好不好看?。
”
“之前出院的时候,大夫说你在家躺着,可能撑不过两年。
”她眼底逐渐发热,念叨着:“这都三年整,快第四年了,您这不好好的。
”
“我就说,叶师傅这么强壮,肯定能挺得过来。
”
“爸,您可要在我毕业之前醒来啊,我还想带您参观崇京大学呢。
”
平时所有心事她都习惯往心里?憋,不是?生来的内向?性格,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倾诉对象,才?一点点封闭了自己。
和?父亲阔别几个月,叶伏秋把?这阵子?在霄粤湾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讲给他?。
她把?危险的,不愉快的经历忽略,细数他?自己在霄粤湾遇到了多少好人,认识了多少朋友,还有祁家人对她的好。
梅若,温莉,还有同?学们的名字她都明确介绍给父亲,唯独说到一个人的名字时,叶伏秋屡次停顿。
“还有一个人,他?……”叶伏秋握着爸爸的手,眼前浮现祁醒的各种模样,微微张开的嘴吐不出任何词汇。
明明是?一个把?恶劣刻在外表的人,明明是?给她带去?过惊吓和?危险的人。
明明是?她多少次避而不及的人。
可为什么,真到介绍他?的时候,她却说不出他?到底是?好是?坏。
因为他?同?样那么多次地救她于水火,给她不可替代的安全感。
他?可怕又?可怜,真实又?游离。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祁醒。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心目中?的祁醒。
“爸爸,其实还有一个人。
”叶伏秋垂眸间流露出小女生的怯意和?纠结,复杂地含糊说:“他?……”
“对我挺特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