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还流着血,双眼充红,像个从地下爬出来的厉鬼,吓得叶伏秋下意识往车门后躲了一步。
“祁醒!别让我出来!你迟早死在我手里!”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丢山里喂狗!”
被咒骂的祁醒云淡风轻,他虚虚撑着冒烟的车前盖,眼梢一勾,爽朗笑出声,伴着微弱的咳嗽,更显病态又邪魅。
明明是受害者,他却露出一副反派角色的恣意样儿,斜视对方似乎在说:你先有那个本事再说,废物。
这样的祁醒,在叶伏秋眼底展出异常扭曲的魅力。
“说说吧,怎么回事。
”警察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想。
城市里车辆之间的剐蹭相撞每天都会发生,但是这样的恶性伤害事件并不常见,警方一定会查干净。
祁醒懒洋洋坐着,往上瞟了眼正对他们的监控摄像头,偏开视线摸摸鼻梁,无奈道:“他骂得那么狠您不也听见了,看我不爽啊。
”
吊儿郎当的,却没油嘴滑舌的意思,纯粹实话实说。
叶伏秋经历一场事故脸色还惨淡着,被惊的魂魄一半还吊在半空。
一对比,祁醒的坦然自若就显得特别诡异。
他的敷衍让民警不快,民警瞪他一眼,接过同事调出来的资料,对比一看,抬头看祁醒。
“你和肇事者都姓祁是吧。
”
“什么关系?”
叶伏秋一愣,悄悄打量身边人。
祁醒垂眸,细密的眼睫遮住大半情绪,如实说:“我三叔。
”
说完,他扭头,抓住叶伏秋偷看的目光,倒着大拇指跟警察指指她,“如果非要往下说……无关人员能先出去么。
”
…………
叶伏秋就这么被赶出去了。
派出所靠近湾区街道,一到晚上夜风徐徐,混着海边的咸味。
关于事故,自己的那部分已经配合警方完成,民警姐姐本来要给她安排房间待着,但叶伏秋总觉得室内憋得慌。
她在院子里最粗壮的那棵椰子树下坐下,陆地的风经过浪潮吻过,卷着回来,略过少女白嫩的脸颊。
乌黑的发飘动,鬓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