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冽的凉风卷着绵密细雨,阴冷潮湿。
罗浅身上的衣服覆盖了沁凉的湿气,风一刮,冻的骨头都在打颤。
小区前空无一人,散步的人群却被风雨击退回家,等她缓过神,才想起自己刚下车时忘了拿包,钥匙在包里。
她沉声叹息。
自己到底怎么了,魂似被人吹散,成了不长脑子的单细胞动物。
她本想原路返回去取包,可刚还细雨润无声的天又突降暴雨,站在寒风中的她没几秒便淋湿了身体,罗浅只能躲到小区外的避风亭避雨。
亭子不大,她缩着身子伫立在亭内,小腿以下全部湿透,靴子进了水,寒从脚起,脚一凉,全身都跟泡在冰水里似得,冻的呼吸声都断断续续的。
额前的伤口肿成小山包,指尖一碰就疼,指腹上沾染了血迹。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就跟独自拍了场狗血的电视剧一样,讶异,欣喜,慌乱,恐惧,各种情绪接踵而至。
到了此时此刻,罗浅竟生出几分不真实的错觉来。
她垂眸看着湿漉漉的地面,人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明明身心正在遭受一场凌迟的折磨,可眼底却没有一滴泪。
她哭不出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傅臻说的话,在家乖乖等他,罗浅这人叛逆随性惯了,素来没有听话的概念。
但这次,她不管其它,固执的认为他一定不会爽约,也坚信他一定平安无事。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跟他说。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有多幸运能遇见他。
傅臻于大多数男人而言,已足够完美,他对外冷漠阴暗,对她温柔细心,满足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幻想跟期待。
一个常年将自己锁在安全区的小妖,如若有一天,她愿意亲手敲碎那层禁锢的屏障,只能证明牵引她走出魔镜的那人,让她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爱她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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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
巨雷轰隆,狂风卷着滂沱大雨倾注,持续上升的水汽形成一层轻纱似的雨雾。
“罗浅。
”
似有靡靡之音在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