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没事吧?」
苏长卿稳了稳神,强忍着下身的不适,笑道,「没事。
」
侍从将热水和毛巾纷纷端到了床边,正要上前替苏长卿脱衣去靴,苏重墨却是拦住了他们。
「让朕来。
」他屏退了下人,亲自跪下将苏长卿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
苏长卿的脚十分修长,但是上面却布满了老茧,苏重墨一手捏住他的脚,一手伸到盆里量了下水温,这才放心地将苏长卿放进了水盆之中替他揉搓起来。
苏长卿双手放在膝上,享受着儿子温柔的按摩,许许多多的往事重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带着几许深情。
突然,跪在苏长卿脚边的苏重墨说道,「爹,我从未忘记过您对我的好,从来也不敢忘记。
如果知道你我之间会有今日,我宁可不要锦衣玉食,不要所谓皇族的身份地位,也绝不愿将您软禁在此……」
苏重墨的声音显得颤抖而无助,听得旁边的侍从心中都生出了一阵唏嘘。
而魏明之听见苏重墨这番言语,顿时神情紧张,他死死地盯着苏长卿,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突变之事。
然而他所见的只是苏长卿面容纠结地扶住了苏重墨的双臂。
「别说了,别说这些了……」
在此处境两难之时,苏长卿内心中真实的所想所虑竟是无法对苏重墨坦诚告知。
他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子,内心中不乏痛苦与愤怒,乃至是深深的无奈。
「爹啊……爹……」
爹这个称呼,对于苏重墨来说,远比父皇这个称呼要更让他亲近得多。
十年之前,苏长卿尚未践祚,天下依旧纷乱,乃至更早之前,他与苏长卿流落为奴之时,都声声叫着爹。
那时他们之间尚无身份和责任的禁锢,苏重墨甚至觉得天下父子之间,不会再有比他们父子更为情深意重的了。
只可惜物是人非,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倥偬的流光之中,已是变了模样。
苏重墨悲恸地靠在了苏长卿的怀里,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依靠在父亲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