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满眼只有此刻,对方眼尾泛赤、发丝染雪的这个昳丽瞬间。
他黑沉沉的瞳仁微微发亮、缩紧,几乎自魂灵深处泛起并非来源于饿意的饥渴,心脏“砰砰”激动跳快,无数次爱上了在对方身上展露出的、再不会看到第二次的瞬间。
人的一生是有许多瞬间构成,在陷入回忆之时,往往会想起的,也是饱含不同情绪的瞬间……可以说,人是活在瞬间的生物。
此刻,他就在这一瞬间活着。
……
于是在死寂危险的气氛之中,被人以剑胁迫的洛观川就这样看着眼前气势凶戾的病太子,眼神定定、唇角微弯,竟露出一抹切实的笑意。
“兄长。
”
这俊朗瑜王难得以如此称呼唤对方。
态度闲适随意,全无半分被人威胁的害怕与窘迫
他甚至伸出手,宽大而骨节分明的麦色手掌、便包起洛观宁握着剑的那一只苍白冰冷的手;青年如调情般狎昵摩挲自己兄长纤细捏紧的指骨,目光依然直直落在对方表情冷极的面容上,笑着问道:
“你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杀死我吗?”
……
洛观宁闻言,眼神一沉、捏着剑的手掌愈发用力几分。
他却知晓,虽然眼下周围只有自己的亲卫在场,可他也却是无法当真动手、取了对方性命。
……且不论对方的男主身份,就单是洛观川这皇室祖传的疯劲儿,活活一个披着纯良皮的小疯批,谁知道有什么后手等着他?
真是麻烦得很。
不过瞬息之间,这表情不虞的华贵太子已在心底过了许多念头。
他没有理会对方摩挲在指间的微痒触感,只是眉头紧皱、血痕尚且清晰的唇瓣微动,忍着上涌的咳意,嗓音微哑冷声:
“你若敢对谢棠梨出手,无论何时何地,我必亲手杀你。
”
“……呵。
”
摸在苍白手掌间的那只手因而一顿,却转而向上,触着太子漆黑凤眸下飞溅的干涸血痕。
瑜王轻笑出声,黑沉沉的瞳仁内却罕见得冷下去,他用指尖将那片极艳的血色蹭晕、如在对方眼尾抹开一线荼蘼颓醴的血胭脂。
他便看着兄长墨染般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