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义父唤的是江湖中最声名狼藉的魔头洛观宁。
后来,便是这魔头沦落到了义父手中,被男人日夜囚禁在床榻上,仿佛承欢的娈宠。
该是难以承受的折辱。
叶唯舟不认为自己仍对男人保留好感,他只是想,即便再作恶多端之人,却到底也是江湖前辈,不该用如此手段对待。
可当对方朱唇衔着酒杯,以那双雾气朦胧的暗金瞳仁望向他时,叶唯舟的心脏陡然乱如鼓槌,忽然间发觉,这说辞原只是他的自欺欺人。
他只是不想义父霸占对方。
这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终于第一次看清心中爱意,却又在看到地面上打翻的毒酒时,意识到这爱意对他而言,竟是吸人膏血的吻。
一把剑对一个顺从的人而言,又是有多么的短。
叶唯舟本能的,想要逃离如此致命之物。
他于是选择去恨。
恨男人带着虚假善意的接近、恨对方接近他却只因为他是叶乘渊之子、恨那杯被衔着递到他唇边时,掺了猛毒的酒……
可恨不彻底,爱却愈发鲜明。
许多次路过小院,他听着房中隐约传出的喑哑呻吟时,都会头晕目眩、胸腔灼胀,如住进一只无法驯养的野兽。
那野兽在胸膛之中横冲直撞,怒吼着发泄,以尖利的爪与牙,在心脏中抓出一道又一道渗血的伤痕。
伤痕结了痂后,并不会愈合,而是化为淡红色的、湿漉漉的、紧紧扒在心脏上的藓,经久不愈的顽固发痒的癣。
“藓”的名字,是嫉妒啊。
多荒唐。
他竟会为了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去嫉妒教他养他、恩重如山的义父。
叶唯舟对如此卑劣的自己感到深恶痛绝,甚至在看到男人被杀手围攻的那刻,他想到的竟然会是,如果对方真的死掉,那么他心中的藓,是不是也会痊愈?
可随即,他又被这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