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遭四起惊骇抽气声中,洛知临却神情寡淡,清冷嗓音一如往日平静,看着季玄发问:
“陛下,既要迎娶微臣血亲,却不邀微臣到场,是否不成体统?”
季玄与他对视的眼神,瞬间更为阴郁的冷了下去。
几十御林军护在御驾左右,与不断涌入殿中的、人数众多的铁甲军形成鲜明对比,如此情景之下,这新即位的少年帝王却仍沉稳,嗓音中压抑几近露骨的怒意,一字一顿反问:
“洛卿,欲二次亡于此?”
洛知临看着他,没有回答。
而是缓慢的抬起手,修长掌中弓身拉至圆满,寒芒刺骨的箭尖,正隔着一殿方寸大乱的群臣,遥遥对准龙椅之上的季玄。
谋逆之意昭然若揭。
一旁的太监总管吓得嗓子都破了音,腿一软几乎快要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高声尖叫:
“护驾!”
为数不多的御林军整肃护在季玄四周,以银亮刀刃对准殿上意欲谋反的军将。
殿下被铁甲军压制的众臣悚然听二人这一段争执,目光微不可查互相交错,显然都在权衡思索这变化太过突然的局势,因而绝未有人注意,在觐见队伍的最末端,一道高挑女影隐秘离开殿中,偷偷潜入宫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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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雨找来的时候,洛观宁正在殿中和小宫女闲聊调整心情。
他被季玄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偏殿,待遇和被洛知临关在府上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要真说唯一的不同,就是季玄没有有事没事把他压在榻上,疯了似的一阵乱捅。
国人都是喜欢折中的,若是一开始,季玄就把他囚禁在宫中,那么洛观宁多半会在心中痛骂这狗东西一顿,然而经历了洛知临那么一段心理阴影之后,他看季玄眼下对待他的手段都变得顺眼起来。
洛观宁为自己的堕落感到悲哀,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只剩下隔三差五和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