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宁垂着眼,酸奶瓶上凝出的水雾化作?水珠,滚落在她脚背,冰得她一激灵。
她哦了?声,亦步亦趋地跟在梁恪言身后,心想男人真是种让人费解的生物。
梁锐言是,他也是。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有点想搞明白他在郁闷些什么,也想知道是谁惹他生气了?。
隔天下午回?学校前,阿姨敲响她的房门?,给她送水果。
眼见着林姨放下后又?端着剩下那碟水果离开?,柳絮宁心思一动,丢下平板,赶上阿姨,说自己?可以去?给哥哥送水果,还冠冕堂皇地加了?句“省得您再跑上跑下的”。
林姨笑?着说没事。
柳絮宁接过那碟水果,只虚伪地笑?。
有事,当然有事,她想变着法子找各种借口去?看?梁恪言。
人总是这样,待到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时就会懊悔前一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梁恪言起床后,林姨开?始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收拾房间。
梁恪言肚里空空,却实在没什么胃口吃饭。
他走进书?房,在电脑前坐下,随意一扫屏幕,屋漏偏逢连阴雨,一片飘绿。
真够倒胃口的。
书?房门?被人轻扣了?一下。
梁恪言的视线从窗外的景色中收回?,看?见站在书?房门?口的柳絮宁,手里拿了?碟切片橙子,橙子在和煦的阳光下泛着莹莹水光,看?着饱满又?诱人。
“哥,水果。
”柳絮宁径直走进来。
行啊,以前还会杵在门?口,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似迷路的小鹿在外踌躇不止,不知该不该进。
现?在都可以轻车熟路地在他的地盘上大摇大摆地横行了?。
凭什么?他凭什么给她这机会?
梁恪言别过脸,视线继续缥缈地落在窗外,发出的声音都带着自己?无法明了?的情绪:“我过敏。
”
“……”
柳絮宁迟钝又?费劲地眨了?下眼。
“你什么时候对橙子过敏了?呀?”
“最近。
”声音像碎石跌湖,凉意袭着她的耳畔来。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侧脸勾出一条冷漠的轮廓线条。
年岁俱长,他脸上脱离了?肉感,脸型轮廓有棱有角,一种随着长大而增长的惊艳肆意蔓延。
即使是面无表情的冷淡状态下,也有一番别样的勾人意味。
但柳絮宁没空欣赏这副能撩得人心跳怦乱的场面。
她到此刻终于明白了?,他是在生她的气。
可她惹过他吗?没有吧,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