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没有听见梁恪言和于特助的对话,又引发一场突如其来的伤春悲秋,她想她一定已经把几年前这遭破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思?及此,她垂下肩膀,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那之?前,她真的真的以为?自己很优秀。
“柳絮宁。
”梁恪言忽然叫住她,“如果他们?真心觉得你画的东西是垃圾,就不会表里不一地再捡回去用。
一帮老手用点下三?流的手段骗刚毕业的高中?生的稿子?罢了。
”
“小时候被逼着去学跳舞结果发现在跳舞上有天赋,喜欢画画没有经过系统教学却一鸣惊人,出门逛一圈就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往外冒,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就能做到极致。
你就是很优秀。
”
“不用一直想着去获得别人的认可,这个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没有东西需要靠别人,自然不需要别人的认可。
”
“吃不了苦就没有苦吃,挺好的。
”
这些话从梁恪言口中?说出来,是一种?很稀奇的感觉。
特别是,他认真中?又带一丝笑意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此时的他正与十八岁的自己同仇敌忾。
胸口在这一瞬重蹈覆辙地发涨,柳絮宁的脸唰得一红,露在外面的双手被寒风吹着却不觉得冷与僵硬,血液都好像从头顶源源不断地奔赴指尖,心跳像个靶,有柔软的子?弹砰砰砰地戳中?她,没有痛,却激起一时之?间?难以平息的跳动节奏。
如果眼前这人是梁锐言,那么这些话的真实程度尤待考证。
可他是梁恪言,他……
“脸红什么?”梁恪言问。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像一颗巧克力,被他盯得有些化掉。
被表扬了一下,那因?为?害羞和骄傲而肾上腺素飙升,具体表现为?脸浅浅红一下怎么了,这有什么好问的,学会不戳破女孩子?的心事?很难吗?
僵硬的手指张开又合拢,柳絮宁捏捏自己的耳朵取热,一边小声回:“有点夸张。
”
嘴上说着夸张,可说完之?后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
她好喜欢这种?有人明?白自己的优秀并直白告诉她的感觉。
谁不需要鼓励与肯定呢?反正她太需要了。
于是她又推翻自己三?秒前的言论:“好吧不夸张,你说得对。
”
笑意像春天的碧波,从眼底蔓延至眉梢,在冷寂的冬日?里,灿烂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