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上方传来熟悉的、轻柔的女声,“你?醒了?”
辛枫晏侧了侧头,床边坐着个盘着发髻、端庄文雅的女子,他清了一下嗓子,叫了一声:“……母亲。
”
女子的眼角带着点泪痕,她用手帕拭了拭,将哭意忍回去,起身倒了杯水过来,“阿宴,喝口?水吧。
”
算了算,辛枫晏已经大半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了,他确实渴的要受不?了了。
辛枫晏挣扎着要起身,但一动,背上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又趴了回去。
许忆岚赶紧扶住自己的孩子,“阿宴,小心点!快躺好了,别再动了,要什么都跟我说!”
她把水送到辛枫晏嘴边,小心地托着杯子,一点一点喂下去,“阿宴,慢点喝。
”
辛枫晏将一整杯水都喝下了肚,终于感觉好点了,许忆岚又给他倒了一杯,他也全喝了。
然后许忆岚又坐回了床边,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阿宴,你?忍一下,你?背上……按照规矩,虽然不?能上药,但还是能处理一下的。
”
床头柜上放着一盆温水,水已经半红了,而且这已经是许忆岚换的第三?盆水了,前面的那两盆,红的只会更厉害。
许忆岚拿过一块干净的纱布,沾湿了,一点一点擦拭辛枫晏的背部,擦掉干涸的血痂,擦掉不?断冒出的新?的血水。
擦着擦着,想到再过二十天,还要这么来一次,然后再二十天,再一次,她就又感到眼前模糊了。
辛枫晏看?不?到自己的背,他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他从小到大经历过许多次,让他心里难受的是,他让母亲伤心了。
没一会,这一盆水也全都红透了,许忆岚吩咐门外候着的人去换一盆新?的来。
辛枫晏族里的人的恢复力较外族的人普遍好上许多,这一盆水也都红了时,他背上的伤口?终于不?再怎么流血了,许忆岚便洗了手,再叫人端了一碗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来,还有另一盆凉水。
“阿宴,你?发烧了。
”她用毛巾沾着凉水,帮辛枫晏擦拭额头、肩膀、手臂等处,辛枫晏全身都烫的厉害,但她只能捡着没有伤口?的地方擦。
辛枫晏也觉得脑子里像有针在扎一般地疼,冰凉的毛巾贴上来,他觉得舒服点了。
“母亲,谢谢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