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替我好好管他。
”
“你与阿溯一起,好好打理长阳门……这里真的很好,是我们的家,你们一定要好好照看。
”夫人说,眼中充满了莫名的眷恋。
那时候江翦并不懂,夫人只是一介凡人,会老会死,并不能像他们一样永远保持着青春美貌。
江翦也轻轻地摸了摸夫人腹中的小宝宝,还天真地以为,陪着夫人,守护着小主人这便是他一生中最好的归宿。
然而这平淡顺遂的幸福,江翦并没有守护好。
生下白溯的那天,夫人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丑得如小猴的婴孩在血泊中哇哇大哭。
彼时的江翦很难说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怔愣地看着门人抬着被白布遮盖的夫人,封进了棺材里。
他站在摇篮边,看着其中睡得香甜的小婴儿,也许那一刻,他心中对白溯就已经有了怨恨和不忿。
就是他,带走了自己心心念念尊敬仰慕着的人。
但他仍然遵循着夫人的心愿,照顾白溯长大,看着他一点点从一个巴掌大的小猴子,长成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眉眼间依稀有了小张夫人清新隽秀的影子。
……然而好景不长。
白溯四岁那年,白弘母子回来了。
据说是在一片魔气滋生的裂谷附近寻得,二人被魔修掳去,佯装弃道入魔,多年潜伏才得以逃出生天。
章夫人受了重伤,恐道心崩裂;白弘亦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谁也没能料到他们竟还活着,长阳门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波。
小张夫人当年未与白瀚行合籍之礼,如今章夫人重新坐镇,丹霞谷自然只认白弘一个外孙。
这一下,白溯便成了身份最尴尬的那一个。
章夫人自觉命不久矣,担忧白弘将来无法立足长阳门。
又得知那一向唯唯诺诺的丈夫竟然在她失踪后不久就转结新欢,还生了个天资卓越的野种,自然视白溯为眼中钉肉中刺,非打即骂。
白瀚惧内,更惧章夫人背后的丹霞谷,不敢对小儿子有任何袒护,连小张夫人的碑都砸了去。
在最该天真烂漫,受爹娘呵护的年纪里,白溯便猛地从锦绣华堆跌落泥淖,从人人视若明珠的长阳门少主,变成了章夫人与白弘口中的“野种”和“私生子”。
……明明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