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被用力堵上,很快就被吓红了眼的乡亲们拖走。
众人看向县长,问到底该怎么处置虚云。
县长是个墙头草,眼见天罚如此可怖,那些参与砸毁神君金像的人,已经烧死大半,他哆嗦了一下,看也不敢看虚云一眼,潦草地挥了挥手。
李旺苗挣扎间奋力回头看去,震惊地望着三五个男人似扔一袋猪草一般,将虚云高高抛进了火舌里。
烈焰如炽。
此时虚云的手腕上还缠着玛瑙持珠,重九说过,只要他唤一声,无论发生什么,他的“阿溯”都会不远千里回应他。
被抛起时,虚云紧闭双唇,咬住了牙关。
……他不想他的阿溯也被伤害。
落入火中的那刻,一道白影也跟着蹿了进来,用小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撕咬他身上的绳索。
“珍珠?”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虚云仿佛看到一道缥色衣影远远地飞来,似落进他空荡心原上的湿露,他的心缠-绕着大火,一下子宁静下来。
原本,他是想在这里定居的,将来还俗,就在城外湖边建一个带菜畦的小院子,扎几墙篱笆,养上吵吵闹闹的鸡鸭,也给珍珠垫个柔软的窝。
屋前栽下桂花,屋后种下葡萄。
此生他已对不起佛祖教诲,终究没有断得红尘,却不愿再辜负重九深情。
可惜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
“阿溯……”
那是他最后发出的悲叹,也是“珍珠”最后瞬间的记忆。
……
烈火不仅灼烧起虚云的身躯,亦焚上萧倚鹤的意识。
他如今身陷在“珍珠”的记忆当中,不知该如何脱离。
珍珠投火护主,正当他以为自己也要跟着葬身火海……
“叮当”
珠沉玉碎。
紧要关头,萧倚鹤的意识被一下子抽离。
烈焰灼上皮毛的场景依稀在目,他猛地一抽搐,坐起来,浑身还幻觉一阵阵火-辣辣地疼。
好半晌才艰难地张开眼睛,不知今夕何夕,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牢牢锁在怀中。
而这人气息温暖熟悉。
对方掌心流入的灵力入渗入干涸沙漠的冷泉,浇灭了他的灼热。
在玛瑙持珠里做了好几年猫,猛地回到长手长脚的人躯,还有点不习惯了。
又突然觉得还是当猫舒服,想睡哪里睡哪里,想咬谁就咬谁。
也不必去在乎谁的脸色。
萧倚鹤可惜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