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死乞白赖蹭过去,轻轻推了推他肩膀,撒娇道:“我错了,不是故意的。
大师原谅我吧!”虚云不语,转过身子,他又跟着转到另一边,“虚云,好大师,好啦!别生气啦!你看?”
他摊开手,正是那串菩提子。
虚云经不起缠,终于肯抬眼看他,却好似气更盛了:“以后不许……”
不许什么,他紧紧闭上唇,不再说了。
重九笑应:“好,都听大师的。
”
两人准备靠岸,虚云将菩提子绕回腕间,又被重九以泡水会生病为由,缠着他给擦头发。
虚云掏出布巾来,坐在后头,笼起一握青丝,安安静静地擦着。
重九摇桨,絮絮叨叨:“大师刚才哭什么?”
虚云:“没有哭。
”
“那大师为什么脱衣裳?”
“……热。
”
“大师是不是担心我啦?”
“白重九。
”
“好啦好啦!知道了不说了!”
过了会,他又开始:“大师……”
“……”
日子也算快活。
两人沿着水路向南,一路漫行,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傍晚,抵达了天台山脚下的一座小镇。
蓬溪县。
一进城门,铺天腥臭血气迎面而来!
第56章持笛神君此处供奉的是谁?
此时距离“道统之乱”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曾遭屠戮的天台山脚各地已经恢复了生机,当初不记事的小伢子们也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新一轮的小崽子们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曾经有过那样一场惊天灾难。
至少一路行来,所见的其他城镇都祥和安宁。
然而眼下的蓬溪县却非比寻常,冒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阴森邪气,重九收起笑容,手指按在腰侧的剑柄上:“不对劲,小心点。
”
虚云点点头,弯腰将珍珠揣进衣襟。
重九左手拽着他,省得两人走散,直至穿过城门时,肩头突然滴答一声。
两人同时抬头,虚云“啊”地一惊,竟是数颗高高悬挂的头颅!有老有少,大都已经腐烂,露出了森森白骨,留下眼眶一对黑漆漆的窟窿。
“装神弄鬼!”重九挥袖一剑,麻绳齐齐断裂,头颅纷纷掉落下来,眼看要跟西瓜似的裂一地。
他回头看了眼虚云,皱眉一啧,不愿满地赤白脏了小和尚的眼。
便凌空抓来墙根底下的几张旧草席,将几颗头颅草草一裹。
重九掀开草席一角,捡尚且不那么恶心的看了几眼:“是割颈放了血的,这地方有问题。
”
他正嫌弃地将草席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