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过偶尔几次的目光交汇。
认不出来,才?是正常。
白婳向?孙孺人屈膝见过礼,盈盈开口道:“怪我迟钝,竟这么晚才?将孺人认出来,实在不该。
我与婢女?正在收拾行?李,弄得?房间凌乱,有碍孺人眼目了,孺人快坐。
”
孙孺人自谦说:“是我模样平平,难得?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倒是白姑娘,倾国之姿色,回眸一笑百媚生,真真的孤芳争艳,百花黯淡。
”
旁人夸奖赞誉的话,白婳自小便听得?多了,只是与母亲交好的那?些京中贵妇人,大?多喜爱委婉含蓄,讲话只露三分?意,所以当她面这么直白地吹捧,显然并不多见。
白婳不好意思,有点脸热,低声回:“孺人谬赞了。
”
孙孺人热情,与人相处自带熟稔,她开口命身边的仆妇帮小尤一起收拾,而后拉着白婳进了里间叙话,还主动要送她一份见面礼。
白婳见过的好东西不少,自然识得?珍物,定睛一看,孙孺人手上的珊瑚手串色泽上乘,且绮丽溢彩,红珠颗颗莹润,品质不俗。
孙孺人将手串从?自己手上摘下?,作势要给白婳带上,白婳推拒为难,最不擅于应对旁人热情。
“无?功不受禄,孺人还是自己留着这贵重手串吧,想来这么好的首饰,一定是王爷送给孺人的,既如此,白婳不敢收为己物。
”
孙孺人叹了口气,谨慎看了看窗外?,确认没有隔墙的耳朵,这才?小声言道实情:“其实送去寺庙养胎的王美人正是我的表姐。
王爷身边的女?人多,难免有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事?发生,王爷平日事?忙,顾不上后苑琐事?,而王妃又没有雷霆手腕去监管妾室,故而有些跋扈的,很是不容人。
“我与表姐都?算是王府里的新人,新人有孕,难免引得?旁人的嫉妒不满。
甚至我猜测,表姐罪臣之女?身份的隐秘,就是从?王府里传出去才?落成睿王把柄的,对方原想借刀杀人,靠睿王检举、圣上施压,来逼迫王爷将表姐赶走,以避罪责。
却?没想到王爷重情重义,哪怕免尊乔装,也?要守护表姐生产,计划终是落了空。
“此番,若不是宁公子之举,表姐也不能顺利出了王府,日后她肚子越来越大?,不知道要在这四墙宅院里遭受多少算计,如今去了寺庙,耳根清净,反而可?以安心?养胎了。
表姐临走前特意与我交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