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自大的井中蛙,眼界有限,能力更有限,困身囹圄之中,得过且过罢了。
”
说这话时,宁玦不再是玩笑?逗弄的语气,口吻带上隐隐的负气与自嘲。
白婳笑?容跟着淡了。
她敏锐觉察,自己或许无意间触碰到公子深埋的心事,且这心事不同?寻常,再准确些形容,是心病。
但显然,此时此刻,宁玦对此避之不及,更没有与旁人分享的打?算。
白婳识相,没有接他的话,只言及自身道:“于我而言,公子无所不能,且纤尘不染,轩逸卓然,气质气场都独一份,是我高?高?仰望的人。
”
宁玦看着她亮起的眸子,久久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率先偏过眼,口吻疏淡说:“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
白婳试探地问:“那我可?以继续这样想吗?”
宁玦沉默一会,回她:“无所不能那句,可?以。
你?想做到的事,无论难易,若寻助于我,我会相帮。
”
这是一句很?重的承诺,重到白婳不敢随意出声应承。
怀有贰心的不忠者,怎配公子如此坦诚相待?
若他对她不好,她倒心安,眼下这般,温情?之余,只剩煎熬。
白婳不想继续与他相对,主动岔开话题,意欲抽身:“公子饿不饿?我去帮公子烧菜,就算真的无所无能,也需食五谷杂粮果腹呀。
”
宁玦思量片刻,说道:“栗子糕吧,我来剥壳。
”
她起身,他也起。
抽身不成,两人又成形影不离了。
……
往后?几天,依旧平淡。
宁玦练剑,白婳制馔,闲时一起喝茶,无聊时对弈打?发,两人朝夕相处,真过成了眷侣一般的生活。
可?白婳心里清楚,安逸只是表象。
她内心的焦虑不安,或许只有深夜辗转时被月亮窥见。
时间越往下拖,她便越为困在京歧牢狱里的兄长?感到揪心担忧。
眼下距离大将军王正式开擂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必须想办法?尽快与表哥取得联系,告知他,宁玦剑法?后?半章隐秘难窥,除非他自愿展示,否则根本?无法?窥视丝毫,以及……若想明面见其剑法?精奥,前提是必须成为他的妻子。
状况棘手,她无能为力。
这次……恐怕真要空手而归了。
然而兄长?的牢狱冤情?不可?耽搁,她急于见到表哥,询问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下兄长?。
可?越是焦急,越难寻到合适的下山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