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轻轻吁了口?气,硬着头皮对众人介绍说:“这位是?宁玦宁公子,暂隐于岘阳山的江湖人士,也是?小?荷的救命恩人。
”
闻言,席间?最先起身的是?李四郎,他躬身诚恳,言表感激。
小?荷也一道?站起,让座招呼,对宁玦的态度很是?崇敬。
“公子怎么来了,可有吃过午饭?我?们?也是?刚刚围上桌,饭菜还没怎么开动过,公子若不嫌弃,不如留下一同食用?”
宁玦应得顺口?:“好。
”
闻言,小?荷简直受宠若惊,先前?她与母亲邀过公子多次,可他每每态度疏离,从不肯赏脸,眼?下应得这般痛快,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她面上挂起笑容,忙催促身边人道?:“四郎,去给公子拿副新碗筷,用橱柜最上层的新瓷碗,桂枝纹那?个。
”
李四郎应道?:“这就去。
”
李婶殷勤让位,示意宁玦先落座。
宁玦颔首,寡言,面对李婶、小?荷,以及李四郎主动让出的位置,他没有犹豫,径自坐在李婶的位置上,左边与白婳相挨,右边挨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气场愈冷,他面无表情,更没有侧首。
白婳心头惴惴,失落愈甚。
待李婶搬来凳子,大家重新环着桌子围坐好后,她尽量不着痕迹地悄悄朝宁玦望去。
结果只这一眼?便被抓了包。
两人四目相对,朝夕相处的默契叫白婳敏锐感觉,此刻,公子情绪似乎欠佳,眼?底一片冷寒,湿阴阴的,浑身更外散着生人勿近的迫人气场,叫人不忍生怵。
在外面作客,他还不知道?脸色好些,人情世故当真一点?不懂。
可谁又惹他了呢?
既然不情不愿,何必跟着过来?
白婳心头喟叹口?气,实在不懂公子所?想。
桌上氛围有些僵凝,宁玦存在感太强,主动性又不高?,旁人不敢越过他贸然活络气氛,一时?间?都缄默遵守起‘食不言’的饭桌规矩。
李婶没滋没味嚼着饭菜,眼?神骨碌转了两圈。
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就算再憨实愚钝,如今也慢慢咂摸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
宁公子罕见过来一趟,自然不单是?为了一口?饭。
又见他脸色沉着,连与阿芃姑娘也不言语搭话,两人之间?气氛古怪,明显像是?彼此正置着气……
所?以,这亲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原本她是?计划着先送走一波客人,再帮孙武与阿芃姑娘牵线,没成?想这饭局刚刚凑上,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