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投望,其中女子艳羡,男子神往。
见状,白婳不自在地颔首垂睫,含蓄将下巴收得更低。
她本分跟在宁玦身后,亦步亦趋,不言不语。
直至此刻,她依旧想不通,两人进店分明是为小荷选买新婚礼物的,怎么到最后只给小荷挑了一套,而她自己则置办上了三套衣裙。
都是好料子最新的款样,价格偏高,寻常府内的闺阁小姐们才会那样装扮,依她现在的侍婢身份,不该再穿得那样铺奢张扬。
她心里暗暗恼自己,不应在店掌柜的盛情介绍下,一时按捺不住地又多试了两件,不然宁玦不会寻到机会率先付钱,自然也不会顺便慷慨捎带上她的。
两人在钱银上开始这样不清不楚,至于其他的,以后不是更难扯清?
还有,最后试穿完一套桃粉色双蝶浣花千水裙后,宁玦看她半响,没有让她脱下新衣换掉。
付了钱,他带着新鲜装扮的她直接出门,一路走来,不知身边有多少打量的视线或明晃晃或暗戳戳地在她身上汇聚,叫人想忽略都难。
白婳轻轻叹口气,低声言道:“公子破费了,阿芃穿不惯这样的好衣服,买来浪费。
”
宁玦原本目视前方,闻言稍偏头,睨看向她:“那就慢慢习惯,你这样穿,好看。
”
白婳怔然,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由蜷紧,心上说不清道不明地迟缓一悸。
街市上越来越热闹,行人多起来,比肩接踵,穿行络绎。
有好几次,白婳肩头被旁边的过路人不轻不重地撞到,她身形不稳,脚步踉跄着差点摔倒,于是不得不放缓步子,尽量躲着走。
宁玦注意到她脚步越来越慢,且越行越艰难,遂原地顿步,等她跟上。
待两人重新并肩,他侧身抬手,精准握上白婳的纤纤细腕,牵着她继续穿梭于人潮。
白婳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经与他十指紧扣。
宁玦常年握剑,掌心与指腹上都生着薄茧,稍微触碰便感受分明,那种磨着她的感觉,好像他在为她亲手镌刻什么专属的烙印。
这样遐思,白婳脸颊不由烫热起来,又忍不住地偷瞄去看宁玦的反应。
他表情如常,面上无一点起伏波澜,动作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完全自然而然。
白婳迟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气馁地抿上唇。
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她不禁自我怀疑作想,此刻钻牛角尖去琢磨什么男女之防,会不会矫情了些?眼下只不过是在人多的情况下,牵住防止两人走散而已。
她不该那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