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眼神有些热切,面对着他轻声唤道:“公子……”
话音软绵无力,嗫嗫嚅嚅,若是换作旁人这样与他说话,宁玦大概会不耐烦地直接卸了对方的下巴,看看他舌头是不是不会捋直。
但白婳这样娇娇怯怯……他却是受用的。
宁玦:“你想准备?”
白婳殷勤点头,眸光很亮,主动说道:“我会自己出钱的。
”
宁玦无奈失笑:“难道我迟疑,是因为怕你花我的钱?”
白婳当然不是那样想的。
她不自觉弯起唇角,小心翼翼拉扯上他的袖口,语调百转千回:“那公子是答应了吗?”
宁玦轻咳一声,错开目,视线落到虚空处,但仍然任由她拉着衣角轻轻摇晃。
最终妥协,叹气说:“先去歇息会儿,消消食后我们出发。
”
白婳眉眼弯起,面上欢欣:“谢谢公子。
”
宁玦同样扬了唇,明显的,心情不错。
……
不知不觉间,白婳在安逸清幽的岘阳山上已住了十日。
如今重新回到季陵城内,面对熙熙攘攘的形色人群,鳞次栉比的贩卖热闹,心头难免生出一股恍忽之感。
两人先逛北市,这里临街开着不少成衣首饰店铺,走在主街上,随处可见装扮华丽的美妇人以及头戴帷幔的闺阁小姐,个个衣衫靓丽,钗环耀璀,行头不俗。
白婳行在其中,一身青素布衣,木簪挽发,刻意含胸低眉,在人群中存在感不高。
这是她想要的效果。
宁玦与她并肩而行,留意到她过于小心翼翼以至于略显紧绷的步伐,侧首离她稍近一些,开口问道:“想好送给小荷什么新婚礼物了吗?”
他是猝不及防忽然靠近的,灼热气息喷薄而出,拂撩在白婳耳畔最敏感的一处肌理上,引起异常的痒意,短瞬的酥麻。
白婳紧提心跳,低声回复:“胭脂水粉,或者衣裙首饰?女孩子应该不会不喜欢。
”
宁玦不懂送礼的门道,尤其是给女孩子送礼,但结合实际情况,还是给出建议。
“小荷嫁给猎户人家,平日劳作辛苦,不如送些实用的物件?比如红檀木箱箧。
”
红檀木箱箧作为陪嫁礼,在民间婚娶间是常见的,并且多出现在新娘子的陪嫁礼单上,既有祥瑞安乐之意,娘家人的门面也好看些,但红檀木价贵,一般人家出不起这样的陪嫁,更不要说像小荷这样幼年丧父、兄长病故,只有寡母相依的可怜出身了。
白婳在宁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