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彻底结痂。
”
血将皮肉和白布粘连在一起,她使劲一扯,张知序冷汗都下来了。
“别动!”
“得拆开上药呀。
”
“我知道。
”他吸着冷气接过她的动作,“我来吧。
”
大仙起身去打了热水,回来压着凝固的血渍一点点地抹。
肩上不疼了,倒是痒痒麻麻的。
陈宝香有点不适应:“这是不是太磨蹭了。
”
“少废话。
”他没好气地道,“你喜欢疼我不喜欢。
”
粘连成一片的血慢慢化开,皮肉撕扯的灼痛也渐渐平复,大仙取下白布,拿过药粉轻轻地给她敷上。
肌肤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不疼的。
”他下意识地朝伤处吹着凉气,“马上就好。
”
陈宝香怔住,呆呆地看了看自已的伤口,又看了看他温柔的手指。
“怎么?”张知序似有所感。
“没。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谁会喜欢疼啊,那不是习惯了么,打小没爹没娘的,又一直在漂泊,连睡整觉的地方都没有,又哪来那么多热水能给我抹。
”
动作一僵,张知序眼睫微颤:“你……不是还有个教你写字的婆婆?”
“叶婆婆。
”陈宝香点头,“她是个好人,自已都吃不上饭了,还把我捡回去照顾,心地很善良。
”
“不过她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操心,磕着碰着了也不会告诉她。
”
“我有些想她了。
”陈宝香叹息。
张知序心口一撞,酸涩之感波澜四起。
他抬头想看看她,却只能看见四周低垂的灰色床帏。
脑海里不由地想起了谢兰亭说过的话
“你是生来就不愁吃喝的,可这上京多的是苦命人,就说我要赎的那个花魁,她家里有醉酒的爹、瘫痪的娘、还有赌棍的弟弟逼得她不得不入这行。
”
“人间多的是不得已,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好命。
”
当时听来还在嘲笑谢兰亭,可现在知道了陈宝香的过往,张知序突然觉得可笑的也许是他自已。
“你原来是因为活得太苦了,才总想着嫁个富贵人家。
”他内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