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受制于人,不想到死的时候仍然由着摆布。
楚钰不敢真对黑甲做什么,他今日来最大的依仗不是从未动用过的八千银甲,而是刘燕卿。
”
岭南离开的时候,刘燕卿给赵嫣带了三个月的药。
有这三个月已经足够。
刘燕卿以药作胁,而赵嫣从离开便未想过回去。
“你若是将我送回去,你我之间便恩断义绝。
”
赵嫣一字一句道,狂风卷动衣摆,苍白的面颊没有颜色。
他与楚钦不是同类,面临抉择的时候,是否会走同一条路?
赵嫣的手指攥紧楚钦被风卷拂鼓起翻飞的衣袖,身后是辽阔的草原和高大的界碑。
大漠冻雪,孤烟长河。
????赵嫣盯着天际盘旋的鹰,喃喃自语道,“只剩这最后一步……”
很久以前有个人说过,人不应该只有一种活法。
他从未如此近乎卑微地祈求,“让我走完这最后一步好吗?”
赵嫣在风中咳嗽了两声,帕上沾染猩红的血。
楚钦鼻尖嗅到了血腥味,双目赤红,手背暴起筋骨,呼吸声跟着粗重。
身后的赵嫣呼吸都孱弱,像绢纸做的人。
手腕细瘦的能看见血管,轻轻一抬就能折断。
楚钦比谁都知道赵嫣的身体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是以向刘燕卿求药,表明自己愿意付出一切。
如果失去赵长宁是他将要付出的代价,他该如何做?
让赵长宁在草原上死去,还是在京城苟且地活着?
赵茗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他从未想过赵嫣病的如此重。
从他醒来开始,赵嫣除了苍白的脸色,一切表现的像一个正常人。
他知赵嫣中了丹砂之毒仍然自欺欺人地心存侥幸,以为不去想便不用面对。
赵茗盯着躲在马车后的福宝咬牙切齿道,“他的病,只有姓刘的能治?”
福宝叹息,“只有我家大人有解方,即便是你们从大人手中得了方子也未必能制出来药,公子哪里能再等得了土几年,若一直在岭南过个两三年,虽说身子依然虚弱,这毒也算是清了。
”
赵茗手握成拳,“怎么能将他留给狗皇帝?”
福宝摇头道,“有我家大人在,即便是陛下也未必能对公子做什么。
”